曼丽个臊狠了的是跑了,酸梅肯定跟着呀。
这会儿,海阳倒没拦着她,
正阳也没动,
他老哥往床边一坐,脚还踢了踢他,“跑了,不去追?”
哪知,
正阳一下起来,跪他跟前,规规矩矩磕了个头!
“哥,你今儿的恩情我一定记一辈子!”
海阳先是一愣,
瞧了他会儿,
然后,轻轻摇头啊,
“你是动真格的了。”
正阳仰起头来,眼里赤诚的不能再赤再诚,满满的“不破南墙不回头”,
“我就这一个心愿了,为了她,真的哪怕搭进一条命去!”
海阳弯下腰,微歪头望着他,“至于么,你也说了,她怀的又不是你的孩子,看样子,她对你也没那感情,她是有主的,年纪也这么大……”
正阳只是慢慢摇头,“哥,你错了,曼丽独一无二,谁也独占不了她的。我想明白了,哪怕就是一辈子陪在她身边单纯做她的弟弟,甚至仆人!我都愿意,只惟愿她愿意我跟着她……”
海阳却笑起来,拍了下他肩头,“你是玩够够本儿了吧,小畜生,这会儿誓言旦旦的。”又直起腰来,轻轻摇头,似也有感慨,“说俗点,还是真爱没找着,现在艳羡别人的,一旦真到手,再回头想想你现在的话,荒唐可笑不?”
却望见,正阳也没再吭声,只是依旧跪那儿,眉心里似蹙着无限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望着那窗口……
好吧,也不光海阳吧,
这辈子,有多少人不是事后遗憾:一生就错看一人,那就是熙正阳。这孩子的痴,叫人唏嘘,叫人动容……
那边,兄弟两各有各的情丝,
这边,一对儿“孕妇友邦”嘀嘀咕咕,说起来也是蛮搞笑。
酸梅搂着她的胳膊,“你忧虑个啥,又不是没经历过,那照照,小课,不都这么过来的,你就是招这样的货怎么办。”
曼丽肯定不爱听,胳膊一扳还想快走,酸梅牢牢稳住,又换了口气,“好好,我瞎说好吧,就是你看现在这样了,真把这孩子逼死?我看呐,他这狠劲儿不比照照小课好对付呢。”
又说她心眼儿里去了,
依曼丽这么长时间积累下来的“与畜生斗”的经验,正阳虽全没在她跟前显现出一丝一毫的“畜生样儿”,但,她身边“包打听”还少了?不说别人,就她那徒弟姚雀,说了多少“臭名昭著熙正阳”的恶事!……曼丽本能抗拒地直摇头,且说她如今已然“一大家子”操不完的心了,就说这“越扯越大的年龄差距”!曼丽想想都觉得太不可能,这孩子怎么想的?我比他都快大一轮加一大半儿了!
“绝对不行!我真不能再见他了。哎,怎么变成这样?我一直真的就是……他那时候……”看把曼丽急得。
也是,她本来在感情上就是个迟钝坨坨,且,捋捋她和正阳的“交往史”,那是从“元西”开始起步的呀!那是一个看起来多么“有暖意且纯粹的善良之举”,咋的到了现在,成了这么一团糟呢?说起来,曼丽着实无辜,也正因为年纪的悬殊,她根本也就没那个想法去避嫌,哪怕前些时提到给小满找大提琴老师,曼丽有过犹豫,也是觉着自己和他之间的“隔阂”是“他是个风评不好的坏孩子,而且确实变过身份不明所以地骗过自己”,加之,他的家庭背景,曼丽才想要和他保持距离。根本一丝一毫就没意识到,这孩子对自己可能会产生……哎,曼丽想想都羞于提这些,反正,她心里,他就是个孩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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