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威说完之后,吴秀才等人并无异议,四人将杯子轻轻碰在了一处,这才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李夫人放下酒杯,请白威和吴秀才动筷。两人也不推辞,当即大嚼起来。吴秀才饮了一杯杏花酒之后,初时觉得酒味有些清淡,只是他吃了几口菜之后,却觉得腹中渐渐暖了起来。吴秀才忍不住连声赞叹“好酒”。白威在一旁笑道:“吴先生,岂止是酒好?夫人烧的几样精致菜肴,哪一样不是世间绝品?只是平日里白某到了杏花村,夫人最多只是烧四样菜肴让白某品尝。今日白某托了吴先生的福,竟然能吃到如此丰盛的酒菜,幸何如之,幸何如之啊。哈哈,哈哈。”
李夫人听白威如此一说,脸上一红,随即嗔道:“白先生说笑了。平日里白先生都是一人前来杏花村喝酒,哪里吃得了这么多菜肴?今日白先生和吴先生一起光临,奴家这才多烧了几样菜肴,绝对不是轻慢白先生。”
李锦听李夫人说完之后,笑着说道:“白先生说笑罢了,娘不必放在心上。”
白威用筷子夹了一块烧肉放入口中,肉烧得极烂,当真是入口即化。白威只觉得满口生香,心下高兴,口中说道:“锦儿说得极是,白某不过是说笑几句,夫人不必在意。”
吴秀才听李夫人说话,心下一怔,不由看了白威一眼,口中说道:“方才听夫人和小姐说话,这家酒馆建好之后,白先生带了朋友到此处饮酒,照顾两位的生意。可是夫人又说平日里白先生都是一人前来杏花村喝酒,这倒有些奇怪了。”
吴秀才这句话只是随意说说,并非有意指摘白威和李夫人话中的破绽。只是他此言一出,白威和李夫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尴尬的神情,互相对视了一眼,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李锦见此情形,急忙笑着说道:“吴先生有所不知,杏花村初建之时,白先生每次都会带朋友前来照顾生意。那时咱们这家小馆子也没有什么好酒好菜,每次我娘给白先生和他的朋友烧菜,只能备上两三样菜肴。后来采办的肉菜渐渐齐备,每次都能多烧几个菜。可是白先生乃是仁德之人,想得极是周到,生怕咱们母女心存感激,只顾着招待他一人,怠慢了其他朋友,是以不再与朋友同来,而是独自到杏花村喝酒。”
吴秀才原本并不在意此事,听李锦说完之后,笑着说道:“白先生古道热肠,吴某佩服得很。当日吴某若不是在西山脚下遇到了白先生,只怕早已冻饿而死,哪里还能坐在这里喝酒菜?”
吴秀才说到这里,双手捧起酒杯,对白威说道:“吴某敬白先生一杯酒,聊表谢意。”
方才吴秀才开口询问,白威被问了一个措手不及,十分尴尬,好在李锦机智,几句话便将吴秀才的问话解释得清清楚楚,白威这才放下心来。此时见吴秀才向自己敬酒,他也将酒杯拿了起来,笑着说道:“吴先生言重了。白某隐居于西山,每日里采药耕田,与农夫无异。不过白某毕竟读过几本书,最喜欢与文人雅士结交。吴先生乃是有大学问的人物,白某十分敬佩,能够与先生在西山偶遇,那是上天赐给白某的福分,何必感谢?来,来,白某与吴先生共饮此杯,从此便是肝胆相照的好朋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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