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气消了,段忘尘将她的手握进手掌心,揽过她的肩,在她发梢上落下一个吻。
“阿歌,你只要记住,娶吟儿并非我所愿,我的心中至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人。”他将下颚抵在她的头上,话里有数不尽的浓情蜜意。
“那...”
宋轻歌紧握他的衣襟,话还未说完,侍书已走上前,开口说道:“侯爷,有您的书信。”
她那句“你还会娶我吗?”只好堵在喉间。
段忘尘的手在她肩上收紧,又松开,带着歉意叮嘱她,“你好好歇息。”便起身随侍书而去。
宋轻歌看着他离去,喉间涌起一股酸胀感。
他走后不久,江晚吟便出现在竹云苑里,那时候扶柔正在替宋轻歌涂抹段忘尘带来的膏药。
“听说轻歌妹妹的手被划伤了,我过来看看打不打紧。”看到桌上的膏药,她伸手拿起来放到眼前细细打量,“这么好的膏药,怎么配涂在轻歌妹妹手上呢?”
下一刻便松开手,还满满的一瓶膏药被她扔到地上,撒落满地。
“你这是做什么?!”
宋轻歌拧紧眉头,站起身子厉声喝斥她。
“做什么?我让你瞧清楚自己在这侯公府里的地位!你算是个什么身份,竟妄想跟我抢尘哥哥!”
江晚吟脸色狰狞,全无那日的温柔娴淑。
在嫁给段忘尘之前,她就知晓侯公府里住着一位表小姐,自小与段忘尘青梅竹马。
见到她此时露出的真面目,宋轻歌冷笑一声,“看来那日你真的是故意的。”亏她还以为是自己会错意了。
江晚吟亦是冷笑一声,凑到她耳边,威胁道:“若是你不从这侯公府里滚出去,日后吃的苦只会多,不会少。”
冷冷剐了她一眼后,她扬着一副得意的面孔从她面前离开。
宋轻歌攥紧手指头,还未来得及缠上纱布的手又渗出一层浅浅的血迹。
“小姐!”扶柔惊叫一声,一根根掰开她攥紧的手指头,“让奴婢先替您包扎伤口。”
她再顾不得旁的,任由宋轻歌眼眸中翻滚着显而易见的怒浪。
...
“这信是谁送来的?”
看完书信,段忘尘开口问道。
“回侯爷,奴才只知道是长乐府上的人送来的。”侍书低头,如实回禀。
段忘尘微微垂眸,将手中的书信烧掉。
第二日,一辆华丽锦绣的马车停在侯公府门口。
见到从马车内走下来的男子,侍书走上前开口说道:“公子,侯爷已在书房中等您。”
“有劳了。”
落镜笙稍稍点头,随着他往府内走去。
将他带到书房,侍书便退了出去。
“我未给你答复,你为何就能断定我会在府中等你?”段忘尘坐在长椅上,睨着面前翩翩而立的落镜笙。
“若是镜笙连这个都想不到,必定不会给侯爷送信了。”
听到他的名讳,又一派翩翩然出落凡尘的模样,段忘尘眸光一闪,恍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他,“你是,无峦山的落镜笙?”
“正是。”他点头应允。
三个月前,长安城中早就传开了“无峦山文韬武略的落镜笙,会到长安城助燕国将来的君主登上王位。”
虽说是民间传言,皇室中人却都听在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