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件事,是男人最不喜欢做的,那就是陪女人逛街。哪怕这个女人千娇百媚,人比花娇。如果这样一个女人又是自己碰都碰不得的,那陪她逛街就更无聊了。
娄山关关城是进出播州的重要门户,这里的商业自然发达。虽说目前正处于战争之中,但是门户已经开了,而且驻守娄山关的是官兵,这样的话商贾们就觉得更多了一层安全保障。
商人逐利,是不怕风险的。一百个商贾中哪怕只有十个肯冒风险以逐重利,这关城来来往往的商贾便也如云了。所以这关城内的商业,竟是有些畸形的繁荣。
既然要逛街,买的东西当然就不只是“女人要用”的那点东西了,但凡女人感兴趣的东西可能都要买一点:胭脂水粉、首饰头面、鲜艳的布料、甚至一些街头小吃……
田雌凤穿着一身靛青色的略显中性的彝家服装,这儿看看、那儿瞧瞧,不一会儿就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由四个彝家汉子模样打扮的军士提着∵到一家女性用品的专门店铺时,田雌凤站住了身子,微现忸怩地道:“你们等在这儿吧,我进去瞧瞧。”
四人也知她要买的东西恐怕不方便叫他们看见或听见,便在门口站住了∵了这一路,他们的提防之心本就淡了,再加上走这一路,真比打一场仗还要筋疲力尽,也是真没了力气。
这关城内的商业虽然繁荣,可是由于它是处于深山中的一个关隘,而且以往客商都只是由此经过,现在则是至此而止,所以没有门面豪绰的大店,不管卖的东西贵贱,那店铺都曲曲仄仄,仿佛杂货铺子。
田雌凤侧着身子走进去,铺子里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黎黑的肤色,瞧见生意上门,便满脸堆笑地站起来。田雌凤随手捡看着东西,悄声对那妇人道:“大婶儿,你救救我,我是被外面那四个男人掳来的。”
妇人一听大惊失色,马上向外面看了一眼,又骇然看向田雌凤。田雌凤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道:“大婶,他们都是穷凶极恶的大恶人,我一个弱女子,落入他们手中,后果不堪设想。大婶找个借口,引我去后边,我从后边逃走,这里有些银两,算是对你的酬谢。”
四人一听,立即站了起来,把东西一扔,就往后院儿追去。后院儿外头,也是一条街巷,四通八达,一阵鸡飞狗跳,四人追的不见踪影了。
那妇人用布匆匆裹了颊上伤口,破口大骂着向左邻右舍诉苦一阵,一时见也做不得生意了,就打了烊,往房里走去,翻箱倒柜的想找点儿金疮药出来。正翻找着,忽然颈上一凉,那妇人扭头一看,眼珠子差点儿掉出来。站在她旁边,用剪刀抵着她脖子的,可不正是已经逃跑了的那位姑娘。
“你……你你……”
那妇人好像见了鬼,浑身哆嗦。
田雌凤微微一笑,道:“没想到,我再回来吧?”
那妇人张口欲喊,田雌凤目光一厉,手中剪刀毫不犹豫地刺进了她的嘴巴,那妇人登时二目圆睁,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田雌凤把那剪刀从她嘴巴刺进去,一直捅进咽喉,握着柄儿使劲转了几圈儿,直到那妇人口鼻全是溢出的血液,活活被自己的血憋死,这才恶狠狠地松了手,任她软软倒下。
叶小天此时确实在迎接马总兵的官员行列中,他已经接了马总兵,赶到刘大刀处与之汇合。马总兵到了,刘挺自然更要设宴款待,叶小天做为陪客,一时也是不得离开。
正自杯筹交错间,华云飞派来的人到了他身边,叶小天扭头回顾一眼,淡淡问道:“她如何了?”
那死士小声叙述起来,最后道:“她佯做逃走,那妇人刚一逃回,她也跟着回了院子,就躲在院角鹅笼后面,引开追兵后杀了那经商的妇人,现在就藏身在那里。”
叶小天听到田雌凤这样的手段,也不禁微惊了一下,不过想到她陷害播州掌印张夫人的行径,似乎这也不算什么了。叶小天沉默了一下,才缓缓地道:“装镊样地追搜一阵就是,不要大肆声张,至于她的吉凶祸福,由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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