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知石绚音回来,便都乐呵呵的出来迎接。
石绚音乍见大哥,便跑到石天辉身边,一股脑儿的抱着石天辉痛哭了起来,好不伤心。
石天辉以为是妹子思念自己之故,遂调侃道:“噫,妹妹长大了,嫁了人,是不是特别想哥哥哩!”
石绚音哽咽半,道:“哥,我们已无家可归了。”
石天辉听石绚音说“无家可归”,他疑云重生。
诺大的张府若不是经历什么惊天变故,怎会说无家可归?
石天辉看着张人韦,眉宇间隐隐有失落,有仇恨,更有生离死别的痛苦。
他并没有立马去寻问张人韦原由,而是吩咐众小喽啰各归本位,各司其职。
吩咐完毕后,他才带着石绚音及张人韦来到一个潭边小屋。
一股清泉从山间下泄,造成一清池,一座宅邸坐落在山前潭边,屋子俱是木质结构,房梁上都染上朱漆,常年风吹日晒的地方略有脱漆的痕迹。
房屋左边有一块方圆五丈左右的空地,虽有绿草,却不茂盛,似是常年践踏所致。
石天辉带着张人韦夫妇来到屋前,只见房屋后面走出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看其容貌已有古稀之年,手里拿着一根藤杖,树藤如龙盘旋。
老者年纪虽大,但容光焕发,步履轻盈,走起路来一点也不吃力。
老者便是石绚音的父亲————石于介。
多年前,石于介和张府护着皇上和石天辉逃出南京城后,便一起来到了贵州。
石于介在贵州续弦,张府亦与本地人结成连理,奇怪的是二人的配偶都英年早逝。
张府小石于介二十来岁,但二人乃忘年之交,关系要好。
张府之子张人韦与石于介之女石绚音同年出生,二人就结成了娃娃亲家。
如今,张人韦和石绚音结成连理,便是因此之故!
石绚音看着父亲,就小跑着过去,孩子一般的喊道:“爹爹。”
石于介抬头一看,道:“诶,小音回来了?”
“那小子没欺负你吧?”
“你公公身体怎么样?”
这一连串的追问满是关心之语,却令石绚音无法回答。
石绚音顿了顿,道:“公公……公公他……他不在了。”
石于介因笑而显得密集的皱纹放平了下来,惊疑道:“什么叫不在了?”
石绚音哽咽了起来,竟不知如何说是好!
张人韦缓步上前一揖,有气无力的行礼,道:“岳父。”
石于介带着疑问在石绚音的扶持之下缓缓走进了木屋,木屋里的神台上供着关老斧子。
石于介坐在了一把黑漆木椅上,道:“小音啊,这是怎么回事?”
石于介没有直接问张人韦始末,活了几十年的光景已使他明白,自己痛苦的事,有时候根本没办法说出口,旁亲者或许是替自己诉苦的最佳对象。
石绚音哽咽着说了他们的遭遇,石于介听罢,沉默不语,只是眼角微有泪光。
石于介缓缓从椅子上撑起身子,似是很累。
他慢步进了书房,书架上搁置诸多先贤典籍,最显眼的一本便是《孙子兵法》,因为他曾经是将军。
书房正中的墙上挂一段用‘颜体’所书的话,乃: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抵贤圣发愤之所为作也。
洋洋洒洒,不多不少,刚好一百零二字。
这是一段励志的话,这话里的人都曾经是人中龙凤。
龙,要翱翔九天,便要卧于深渊,待时而动。
石于介矗立着看了看这段话,口里喃喃的道:“大事未成,你怎能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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