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志平心想:“我文家祖辈与祖家祖辈是至交,祖家有崖浆草一事,想必不会是空穴来风,否则我祖辈也不会说的,看来我得非亲自走一回不可。”
随即对李向东道:“向东,络英道长现在伤势严重,他自身不能抵御寒气,必须靠别人帮助,你务必照料好他,我这就亲自到祖家药坊再走一遭。”
李向东虽有千般疑问:“祖老板不是说没有吗,舅舅干嘛还得再去?”但他没有问出口,答道:“是,舅舅!”
文志平到内室拿了一个包裹背在背上,带了虎头帽,穿了豹棉袄,骑上大通马,一路急驰,摸黑赶到祖家药坊。
时下,已是戌时,家家户户掌灯。
文志平在寒风中奔跑,全身上下已结了一小层薄薄的冰。
他抬头看了看药坊大门,便上前拉起铜环敲门。
得得得。
三声敲门过后,里面出来了一个守门人,文志平施礼道:“在下百草牧场文志平,特来拜会祖老板。”
那守门人看着文志平思量片刻,心想:“一日之内,怎么都是百草牧场的人来访?”
文志平明白他的意思,祖林是有身分有地位的人,不免有冒充别人名字的肖小之徒前来谋财,便拿出百草牧场特制的牌子给那守门人看,那守门人才领着他来见祖林。
祖林正坐着喝茶,文志平来拜访他,他自然高兴,不过心里却似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他二人彼此恭维、寒暄几句。
“不用多言,想必祖老板已猜到我的来意了。”文志平道。
“早些时候你外侄李向东来过,我说得清楚明白,我这里确实没有什么崖浆草。”祖林也不打哑迷。
文志平自也明白祖林之意,这祖家有此奇药,确实没有太多人知道,否则就别说经营药坊了,只怕连防盗都应接不暇,遂道:“祖老板,你我祖辈皆是至交,只是到了我们这一代很少来往,生疏了些。你祖家有崖浆草,我祖父自然是知道的,不然我也不会多次叨扰你了。”
文志平一说,祖林顿时不言,因为他知道他祖家有崖浆草一事确实只有文志平的祖辈一人知道,他顿了顿,道,“志平兄,我祖家药坊有崖浆草鲜为人知,药坊之所以能发展壮大,全懒祖家祖先得了此药,每逢有人买药,都在其中夹杂着添加一两钱崖浆草,没有不药到病除的,久而久之,人人以为我祖家药药纯良,生意自然红火。只是志平兄有所不知,这崖浆草虽名为草,其实是一颗树,需用山洞中的崖浆水浇灌,不然不会生长。况且一年只能刮取一斤,多则这药树会死掉。再者,今年的药量已在秋季刮取了,我不敢拿祖辈的遗产开玩笑。”
文志平听了个中原由,也是为之一惊,可是为了络英,他必须想办法,“祖兄,这确实难为你了,但是……”
祖林道:“我不是说这药命比人命重要,只是……”
文志平思量片刻,继道:“祖兄,你觉得我百草牧场和你祖家药的价值几何?”
祖林不明所以,道:“你百草牧场多良马,我祖家药坊药材多,价值应该相当。”
文志平道:“这样吧,祖兄,既然你说价值相当,那我们就做个交易,如何?”
他们都是生意人,凡事讲究等价交换。
“交易?”祖林疑问道。
“你就再刮取二两崖浆草给我,如果崖浆草死了,我就把百草牧场作为赔偿;如果没有死,你祖家药坊来年的收入我加倍填充,如何?”文志平说着,便取下背上的包裹,放在桌子上,他慢慢解开,显然是百草牧场的契书。
祖林有些犹豫,心想:“百草牧场确实和我祖家药坊相差无几,只是如果一年没有崖浆草作为辅助,这客人恐怕……”
不及他多想,文志平又道:“我知道祖兄是怕客人流失,这样吧,我赔你三年的收入,如何?我想三年足够让祖兄挽回流失的客人了吧!”
祖林暗自思忖:“就算药草死了也不赔,如果活着,还送了他一个人情。”遂勉为其难的答道:“嗯……好吧!”
当下两人找了笔墨纸砚,写了契约,签了名讳,盖了印章,这交易就算成了。
祖林单独去取药,留文志平一个人品茶,不时,祖林取药来到,但见那药色泽碧绿,其叶犹如透明。
虽说深夜不好行路,但老马识途。这文志平那里等得到天亮,得药后骑上大通马,经风露寒的赶回百草牧场。
他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
他是个生意人,虽说不能把救命之恩与做生意同等而语,但效用却是一样的。就像一个饿得快死的人,突然有一个富人给了他一个包子,让他活了下来,而那个人就算后来给富人一万个包子,那个富人也不会觉得自己多了一万个包子,因为这一万个包子对富人来说无所谓有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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