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富贵愣了一下,心中一慌,正要讨教如何化解。突地反应过来,对这书生笑道:“公子若是身上银两紧张,本店虽小,却也还管得起几顿饭菜。只是却莫要危言耸听,拿这鬼神之说来唬人。”言下之意,已是清楚的告诉这书生:你若是没钱吃饭,我可以给你点吃的。但是你不要装神弄鬼的来糊弄我。
书生一笑,反问道:“店家怎知在下适才所言便是危言耸听?”
陈富贵有些不悦,声音也抬高了一些,道:“公子岂不见本店附近,再没有其他人烟。便是本店内,也只我和我家娘子。除我二人外,便是鸡、鸭、猪、狗之类的牲口,也没有喂养一只。又何来妖物一说?莫非公子是说自己?”
书生笑着一指内室,道:“老板焉知自己枕侧之人不是妖孽呢?”
陈富贵怒气上涨,一拍桌子,大声道:“一派胡言。你这书生,若是要想混些食物,咱家虽穷,却也不会让你饿着。但你若是再敢污辱我家娘子一句,我便将你赶出门去。”陈富贵终是老实人,虽然气得浑身发抖,犹豫了半天,仍只说出“赶出门去”这样的威胁的话来。似乎在他看来,这已经便是颇为严重的了。
书生微微一笑,扭头对着内屋门口扬声道:“里面的娘子,你若是出来认罪的话,我还能救你家相公一命。若再执迷不悟,只怕到时害了你家相公,你自己也难逃天遣。”
陈富贵扑上前去,一把抓住书生的胳膊便往外拉,嘴中怒声道:“你给我出去,休得在此胡言乱语。”
“相公快快住手。”便在此时,陈家娘子终从屋里跑出来,张口喊道。只是不知何时已换了一身紧身的衣服,上面花花绿绿的绣着七八种颜色。
陈富贵朝自家妻子道:“娘子,你且回屋里。我这就把这人赶出去。”
陈家娘子摇摇头,黯然走上前来掰开陈富贵的手,泣声朝陈富贵道:“我原本想和相公白头偕老,厮守终生。现在看来只怕不能再服侍相公了。”
陈富贵大惊,一把拉住妻子,慌张道:“你在胡说些什么?还不赶快进屋里去。这里自有我来应付,你妇道人家出来掺和什么?快快进去。”说着,便将妻子往里屋里推。
陈家娘子一闪身挣脱丈夫的拉扯,嘴中默念法诀,挥手将陈富贵定住,然后来到书生面前,“扑通”跪下,祈求道:“小女子近日一直心神不宁,曾求断与菩萨前,卦象言近日有劫,生死难测。想来今日便是应劫时了。妾身当年下山之时便想过今日结局,死亦不足惜。只是公子既然神通看出我家相公身有隐疾,不知可有救治之术?若能救我相公性命,妾身愿听从吩咐,万死不辞。”说着毕恭毕敬地磕了一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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