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她一边笑着所有这些事情,她都不曾参与,可她与有荣焉。
谢孜濯在为了这个叫‘宋阳,的家伙自豪。
“第一次见他他又急又怒,跳脚喊着要杀和尚灭口;第二次见他,他穷得叮当乱响、为了钱愁眉苦脸。这样的人,真没法让人指望他能做什么。”瓷娃娃的笑容更盛:“可就是这样的人,居然做成了一件又一件大事,他一个人做的,比着我们所有人加起来还要更多、更有成就。听说了他的故事,又和他共处过一段时间,忍不住、忍不住就信他了。”
“为两双爹娘仇,我一定一定要报的但我又怎会不明白,只是一厢情愿痴人说梦罢了。不过认识他以后就不一样了,我信他,他和我做一样的事情,我做不来的但他会做得很好。”
心底深处的想法,第一次说出口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措辞,瓷娃娃有些语无伦次了:“更关键的,景泰大仇我不能假手旁人,父母血仇岂容旁人代劳?唯独他是例外,我的父母也是他的爹娘,真要较真算起来,我们是一家人,他还是我的‘当家的”本来我扛不住又放不下的担子,顺理成章地就被他担了过去。我不是想偷懒,只是、只是这件事他能做得比我好一万倍……我感觉自己好像一下子有了着落,有了个依靠,有了个我能够指望的人。”
说到这里她忽地闭上了嘴巴,沉默了好一阵,再开口时从表情到语气都恢复了平静:“这样一个人,以前没有他的时候,我无所谓的;可后来他来了、现在又走了,我很不开心。”
班大人点点头,没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老头子本就不会安慰人。瓷娃娃也不再说什么,横身躺卧在毯子上,双臂抱xiōng用力抱住了自己,睡觉。
她本来有一个机会的,一个卸下重担、试着去快乐过活的机会。可宋阳死了,这个机会也随之不存。
随后的日子过得毫无新意,每个今天都在重复着昨天,但每个今天都会比昨天过得更慢。
从狼卒身上搜罗来的军报中,暂时也没能找到对沙民有用的情报,不过班大人倒是找出了一条和自己有关的消息。是一封来自普通狼卒的家书,写好后还没来得及寄出,应该是写给心上人的信,或许是为了逗爱人开心,其间记述了一件趣闻:犬戎说把南理使团送过去了,回鹘却说没见到人,现在两国正在吵口水仗…………
又是四天过去,这天晚上班大人刚刚完成了工作,抱着酒罐、和瓷娃娃告辞沙王,才刚一离开帐篷,忽然一阵响亮歌声传来,所有沙民都从家中走出来,唱起本族的民歌,调子低沉却雄壮,颇多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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