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在这里,将他的骑兵彻底击溃!”
他低头沉吟起来。
书生脸上嘴角一歪:“怎么?方将军办不到?”
听他有些轻蔑的语气,旁边的人顿时露出不悦的神色。他们都是跟随方仲一起出生入死多年的人,心中对他敬重万分,哪容得下别人小瞧他?当下有人正欲发作,却被方仲眼风淡淡一扫,便不敢任意妄为。兼之这个书生是主公那边派来的人,众人皆知他心胸狭隘,一旦将他得罪,将来不知还要如何报复,便只能敢怒不敢言。
方仲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仍旧一副温雅从容的模样:“方某但凭主公吩咐!”
书生这才脸色稍缓,道:“第二个任务便是让你的人趁机偷袭靖州守军后方,打开城门,让我方兵马进城。”
方仲点了点头。
青年书生起身告辞道:“我等卧薪尝胆多年,胜败就在此一举!城破之日,咱们再会!”
他这一走,大堂里的众人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不满,有的还吵着门口不屑地呸了几声,骂道:“小人!”
“仲大哥。”茶馆老板开口了,“从沅州到靖州,援兵至少有四五条道可以走。我们连沅州的援兵要走哪条路都不知道,如何叫他们乖乖地往那个地方去?”
方仲凝神盯着图纸许久,才将图纸收了起来,藏在怀里。
他沉吟了一下,脸上却没有一份担忧之色:“我也不知。不过好在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我可以慢慢想。”
当中一个衣着艳丽的中年女子冷哼了一声,风韵犹存的脸上露出几分忿恨:“要是在以前,谁敢将如此指派你?在以前,那个酸儒连在你面前牵马执鞭的资格都没有。定是那些小人在主公面前偷偷使了小伎俩,将如此刁钻困难的任务交给咱们。仲大哥你一心为了大家,却被这些小人得了功劳……”
“就是!仲大哥,要不咱们和主公说说,看能不能多派一些人手……”
方仲摇摇头,道:“不必了!如今我们不如朝廷的官不如往年那样窝囊无能,我们要跟他们打,已经是越来越困难了,哪里有多余的人手?若不是主公这些年来运筹帷幄,只怕我们这些乌合之众也难成气候。”
茶馆老板道:“话虽如此,可大家始终看不惯那些小人在主公面前搬弄是非。”
方仲笑了笑,很是爽朗豁达,道:“我知大家是为我不平。大家都只道我该做一个前锋大将,甚至统帅在主公面前杀敌,那才是赫赫战功。可是我们在靖州城里辛苦经历多年,难道就不重要吗?如果没有大家的努力,这些年我们也难以站稳脚跟。好了,无论在哪里做什么,都是一心要对抗朝廷,给大家一个清平世界,何必计较呢?”
大家听他说得在理,也知他为人豁达,心里虽仍旧为他打抱不平,却也不再说什么。
“好了,天色已晚,都回去歇息吧!明天再想想办法。”
“是。”众人应着。
茶馆老板忽然问道:“仲大哥,那么刚来的那三个人……”
方仲知道他指的是刁昼他们三人,沉吟片刻道:“这三人当中,唯有刁昼还可信任。他的义女鬼灵精怪的,你们莫要让她打听到任何口风就行了。至于那个暄和……好生提防着。”说完,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后院的方向,带着几分猜疑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