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起来看着元祐党争碑了?”
“也不是突然,”虚幻轻轻的摇了摇头,淡淡的说到,“出内城,正好看到!我佛慈悲,便来拜祭一下,仅此而已。”
“呵呵,正好看到!”
李东忽然就笑了起来,淡淡的说到,“蔡贼不就是打的这个主意么,让任何人都看到。那又如何?他说奸党就是奸党了?此等先贤忠肝义胆之事是不容磨灭的。”
虚幻忽然对李东感到有些兴趣,审视的说到,“怎么处理的?”
“什么怎么处理的?”李东有些不明白。
虚幻知道李东这话的意思就是不想说,只是这件事终究没有什么可以保密的,也就是自己的地位还不够,不然,昨天就能知道。
不在意李东的态度,虚幻轻声的说到,“游行请愿上书,可不是小事!往大了说这叫目无君上,算是胁迫圣意,勉强算谋逆也不为过,往下了说也是恣意妄为,不守国子监学规,参与政事,说是狂生狷士,总是没错的吧!”
大了的谋逆就不说了,任何一个文人都不希望这两个字跟自己搭上关系,所谓文人,所谓士子,六德之仪,忠、智、信、圣、仁、义。忠字为首,谋逆便是青史留名的最大恶行。
至于小了说就真的小了么?
不然!
狂生狷士,如果这要是在三国魏晋时期,还算是一个好名字,所谓晋人多狂狷之气象。狂者,志在兼济,锐意进取;狷者,独善其身,有所不为。取自论语,孔子就曾经说过,“不得中行而与之,必也狂狷乎?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
可现在呢?
狂生便是狂妄无知,不知进退之人;狷士便是胸襟狭窄,性情急躁之辈!
李东的眉头稍稍紧皱了一下,才淡淡的说到,“我们没有见到官家,见到的是沈相公!”
虚幻自然是知道的,因为昨天那个时候,宣和帝去了怯云阁,然后让沈巽来处理。只是这不是他要的结果。
便点了点头,轻描淡写的说到,“啊,然后呢?”
李东的眼中的悲愤之色愈加的浓重,不过抬起头看着那白.花.花一片的人名,就像是一具具白骨身躯一般,让他的心忽然就冰冷起来。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原本便是我等太学生处于义愤而发起的,为的其实也不过只是要向官家要一个说法,求的也不过只是一个态度,可官家呢?”李东沉闷的说到。
虚幻的心中只是冷冷的一笑,是啊,要求的可是简单的很,只是你们的行为却意义深远,更重要的是你们被人利用了,参与到这其中,怕是你的父亲都不敢这般恣意妄为吧。
年轻人的血总是热的!
虚幻的这般想法丝毫没有在意自己现在也仅仅只是十几岁的样子,甚至比旁边李东的年龄还要小。
李东的心情也随着他的话开始变得激荡起来,声音也尖利起来,“让沈相公来处理沈相公的事,呵呵,从来没有见到过这般的帝王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