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晴握住萍儿的手:“萍儿,你该做的该劝的该分析的一样不落,是花花执意要走这条路,生米也煮成了熟饭。”
“到如今,你也要放宽心在家里过好你自己的日子,花花她有她的人生,好也罢,坏也罢,她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你这边已经不能再干涉了,随她去吧!”
一番劝慰,萍儿神色黯然的离开了骆家。
她前脚走,后脚骆风棠便回来了。
“晴儿,今夜入静,闺女已经被我哄着睡下了,咱也早些歇了吧。”
“好!”杨若晴收起桌上的衣裳布料,两人打水洗漱,早早歇下。
夜里,屋外北风呼啸,风掠过村口池塘的水面汹涌而来,如同凶猛的野兽在咆哮,又好似有万千冤魂在哭嚎。
正因如此,温暖如春的屋子里,橘红的灯光才显得越发的温馨恬静。
两个人慵懒的躺在被窝里,杨若晴趴在骆风棠的胸口,耐心等待外面敲小锣的声响。
村里的老少爷们照着辈分年纪,每一年五个人‘管年’。
所谓的‘管年’,便是这一年的清明,中元,以及除夕由他们来率领村里的老少祭祀,祭祖。
腊月二十四傍晚,天将黒未黑之际,引领村里人放炮仗接祖。
腊月二十七夜里敲锣,放炮仗,在村里巡逻,查看大家伙儿能不能入静。
年三十那天,在祖宗祠堂里点长明灯,奉上猪头,公鸡,肥肉,米饭,烧酒,香烛等供品祭奠祖宗。
大年初一的凌晨,也是由他们在村里敲锣打鼓,催促大家伙儿起床去村南头的土地庙给城隍爷拜年。
正月初三日清早,他们五个还要挨家挨户的吆喝提醒,让大家伙儿起来放炮仗,送祖宗回山。
所以这管年的五位村民,在这一年中对于村里人来说,是很有威望的。
祖祖辈辈传袭下来的规矩,赋予他们一整年蓬勃的责任感。
而对于杨若晴来说,此时此刻躺在被窝里正掰着手指头算这所谓的祖宗回家跟后辈子孙过年的时间。
从腊月二十四到正月初三,前后八天,呀,黄金小长假呢!
“乓……”
呜咽的风声中,远远传来一声铜锣的声响。
杨若晴在被窝里动了下,随即来了精神。
果真片刻后,便是炮仗的声响,紧随那铜锣。
铜锣敲击五六下,便会响起一阵短促的炮仗声。
那声响交替出现,在村子里沿着东西南北几个方位环绕,最后往村口大路这边过来。
远远近近,似乎听到几声狗吠声。
杨若晴躲在被窝里偷笑。
明日,那几条叫了的狗家的主人要烦恼死了,指不定还会把自家狗给宰了。
看家护院是狗狗们的天性,它只是守住了自己的位置,做了该做的事。
只可惜,狗得世界很简单,没有人类那般复杂。
骆宝宝养的那条巨型泰迪,平时夜里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就会狂叫,可每年腊月二十七的夜里都很安静。
原因很简单,宝宝给她的狗狗做了一个嘴套子。
每年腊月二十七的夜里,就把泰迪喂得饱饱的,喊到自己屋里去睡,狗嘴上套个东西,不影响呼吸,但就是没法开口叫,等到天亮就把嘴套摘下来。
外面的声音远远近近,杨若晴的思绪也飘飘渺渺,过年的气氛铺天盖地闯入了梦乡,最后在骆风棠的轻抚中香甜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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