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中烧的沈崇名一怔,心中不由高兴起来,自己竟然忘了,宋清扬他污蔑自己,何尝不是再打教授的脸面,谁让自己刚刚夸了教授,他如此贬低自己,不也是在贬低教授吗?
想通这点,沈崇名立刻垂手站立默不作声。见他这样,宋清扬还道是自己言辞犀利将沈崇名辩驳的哑口无言,扭头对着教授笑道:“大人,学生所言句句属实,还请大人明鉴。”
“本教授的话难道你没有听到吗,现在是在讲学,谁让你随意讲话啦,罚你抄写《论语-学而》篇两遍!”面对宋清扬,教授脸色更黑,这话一出口,立刻吓得宋清扬不敢再说话,心里更是直纳闷,这是怎么搞的?
教授吟诗作对的雅兴被宋清扬一搅和烟消云散,心情恼怒之下也没心思再讲学了,布置一番作业,架起戒尺走出教室。
“哇哈哈哈,比其他宋清扬我肖鹏程当真是鸿运当头啊。”回到寝舍的肖鹏程充分发挥阿Q精神,把宋清扬比作了自己的参照物,一边得意着一边奋笔疾书抄写论语。
宋清扬的遭遇也使得沈崇名心情大好,打趣道:“人不可貌相水不可斗量,这话真是一点没错,看他宋清扬长得眉清目秀,却是实实在在的一个饭桶,闲着没事非往枪口上撞,活该如此。”
“沈兄你实在是说的太对了,他要不是饭桶,如何会尿床呢?”一想起宋清扬尿床这件事情,肖鹏程就觉得心情畅快。在家的时候父亲总是批评自己,等有机会回家,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以此证明自己这个做儿子的还是很不错的,起码没在国子监尿床给他丢人啊。
“唉,你们就别光想着别人的事了,难道没有发现咱们回来的时候别人是用什么眼神打量咱们吗?”一旁的师丙正看着两人还这么高兴,不由得有些着急。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短短不到一下午的时间,沈崇名和肖鹏程早已是恶名远播,尤其是沈崇名被宋清扬冠以‘目不知书史,心不通文意’的称号更是人尽皆知,原本有些过时的例监生问题再次被人提及,照此下去,那沈崇名的名声可就全臭了,在这样一个名声为重的年代,那可是非常影响前程的。
说起这件事情,肖鹏程不由得有些犯愁,短短几日相处,越来越觉得沈崇名和自己对脾气,他的难处也就是自己的难处了。
不同于二人的忧心忡忡,沈崇名却是一脸豁达,无所谓的笑道:“怕什么,难道通晓书史就能为国效力了吗?如真的是这样,天下为何又会有那么多的书呆子一生碌碌无为呢。”
听了这话,肖鹏程不由皱眉细细思量起来,过了一会拍手赞道:“沈兄好见解,为国效力要的是治国之才,可不单单是凭借一本论语就能治国平天下的,他宋清扬被人誉为才子,但也就是个书呆子罢了,没什么好神气的!”
眼见二人这样,师丙正简直有些哭笑不得,喘了口气,不知道该如何辩解,只能随他们去了。
他的担心沈崇名自然能看出来,不过事实胜于雄辩,现在多说无益,只不过是平添烦恼而已。岔开话题说道:“明日放假,带你们去个好去处,想不想去?”
“沈兄,是不是带我们二人去看看京城的花魁啊?”肖鹏程色兮兮的说道,师丙正脑门立时爬满了黑线,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一个堂堂的国子监生,怎么总是想去哪些肮脏地方啊。”
“这叫什么话,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那园子里的姑娘们可都是才貌双全,世间不可多得,有时间同她们吟诗作对那都是雅事啊。”肖鹏程看着师丙正一脸不屑的说道。
看着师丙正要出言反驳,沈崇名赶紧劝道:“打住,时辰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休息吧,明天的事情可不少。”
二人一见他发话了,也不再玩闹,脱衣上床,灭灯睡觉。
一夜无话,第二天三人早早起床,在沈崇名的带领之下直奔‘好再来酒家’。
“沈兄,你不会是大清早的就请我们二人喝酒吧?”看着大门紧闭的好再来酒家,肖鹏程苦着脸说道,喝酒自己很喜欢,但是不喜欢大清早的喝酒啊。
“呵呵,放心,哥哥我囊中羞涩哪来的银子请你们喝酒啊,等会儿你就知道了。”说着,沈崇名上前敲起了门。
店家也是个勤快人,这时虽然没有开门,却早已起床收拾起来,十天之期已到,今天可是重新开张的大喜日子。
看到门前站的正是自己刚刚还念叨的那位公子,店家脸上立刻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忙不连跌的说道:“公子来啦,快快请进。”
沈崇名呵呵一笑,便随着店家走了进去,身后二人见状满是纳闷的跟了进去。
“公子,这样的布局您可满意?”店家满脸高兴地看着自己的小店说道,原来听沈崇名的讲解便觉得这样的布局不错,可是完工之后再看更是感觉舒畅,这样一来生意还能差了吗?
“呵呵,不错。”虽然和自己理想中的布局还有些差距,但是对于这样一间小店来说已经是完全可以了。
听他这么一说,店家立刻眉开眼笑,再次仔细的打量起了自己的新店。趁着这个空当,肖鹏程悄声问道:“沈兄,莫非这间店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