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本身就觉晚,心里又委屈又揣了事儿,无声流着泪哪里睡得着?
“好婆娘,别哭了。知道你委屈,我找着营生了,这两日就给你去割肉吃。”他翻身紧紧抱住温婉,帮她擦了那止不住的泪。
见温婉通红的眼狠狠瞪他,林渊忙讨好地冲她笑:“今儿个不是去割肉么,碰见阿川了。就是我那个发小,他给我指了条盖铺子的路。要是能成,不但能养活肚里孩儿,还能过个肥年。”
温婉捂着嘴惊得跳了起来,经商?现在工农士商,商人是最难做的,就比下九流的乞丐戏子高出一层。经商没好名声,不能穿绸,商人的孩子也是不能参加科考的。
“看你,又跟我急!我这哪里是做生意?要是真端了这碗饭,那就是工头,是手艺人,是这个!”他按住温婉搂在怀里,冲她竖大拇指。
“再说,洪川在衙门当捕快,他要没门路,或是这营生不挣钱,他能来找我?”他轻轻拍着婆娘的背,像安抚炸毛的猫。
温婉这才放了心,滑进被窝望着自家的茅草屋顶直叹气。就让他去闯吧,不闯也没办法,一家子等死么?
种田要交税,要拿去卖,要自家吃,好的时候也只能让人混个温饱,想致富却是不能的,更别提灾年。
她一个根正苗红的社会主义好青年,什么金手指,什么神技能都不会,在这儿也不过只是个地地道道的农家妇人而已。
而她那些看过的小说终究不是现实。在这里要是女人去抛头露面摆摊卖吃食,好好的父母健在,家有良田,隔壁邻居的唾沫都能淹死你!卖食谱?别逗了好吗!
“那首饰盒里还有我几件嫁妆,你明日拿去当了吧。”她瓮声瓮气,男人身上不能没有钱,家里的铜板全花光了,唯一值些钱的就只有她的嫁妆了。
听了这话,林渊收紧了怀抱,将下巴搁在她额头上,哑着声音道“傻婆娘,平日里那么宝贝的首饰,怎么今日忽然就舍得全掏给我了?放心,还没到那一步,我自有我的法子,快睡吧!”
在他林渊的字典里,挣钱养家是男人的事儿,和个妇人又有什么关系。他的婆娘只要能给他暖被窝,生娃娃就成。
等温暖睡熟了,温热的气息喷在他脸上,林渊才帮她掖了掖被角在她额头轻啄一口,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林渊和洪川两人到约定好的云来居酒楼碰了头。随意点了一盘炸花生,一碟炒鸡蛋,一碗红烧肉并一瓶花雕,就嘀嘀咕咕,面容严肃的说起正事儿来。
“阿川,你昨儿跟我说的那事儿?”林渊捏个花生丢嘴里。
“嗨,十拿九稳!我跟你说......”洪川拿起杯子去碰林渊面前的,示意我干了,你随意。
两人商量了半天,酒菜也全下了肚,才将事情敲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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