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沉吟了一会儿,虽然来前嬷嬷就说过,今天的事要保密,可顾雁歌病了他却压不住,万一要是宫里知道了,丢官去职事小,丢了性命事大:“嬷嬷,雁主子抱恙之事,还是需要报备给宫里头知晓,至于府里这些事,下官自是不会透出半个字去的,嬷嬷安心。”
嬷嬷听了连连应声,让扶疏把太医送了出去,转身看着在榻上已经睡沉了的顾雁歌,叹息一声道:“主子,你怎么这么傻啊,说是不在意的,心里却还是在乎了是吧。要不然,为什么不让奴婢去告诉太后娘娘。主子从听到圣旨的那一刻开始就欢喜得很,现在却强逼着自己不在意,心里更是难受吧。”
净竹跟着在一边抹泪,哽咽着道:“嬷嬷,那咱们该怎么办,主咱们不能看着主子这么伤心下去,郡马根本不值得主子这样的对待。嬷嬷,咱们和主子一块这么多年,不能看着主子为了这么一个男人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咱们得帮着主子。”
嬷嬷却叹息一声,在宫里见了多少的情,多少的爱,看得比净竹明白些。情这个字,不是说不要就可以放下的,遂道:“净竹啊,这情情爱爱的事,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女人的心太软了,一旦托付了这辈子都忘不掉。情是女人心上的那根刺,但男人的心太大了,可以容下很多根,这就是女人和男人的不同。”
净竹擦净眼泪,急急地道:“嬷嬷,我们便由着主子这么难过下去,咱们好好的主子,嫁进他淮安候府前,每一天都快快乐乐的,从来没有受过一丁点委屈。可是自从过了府,就没有真正高兴过一天,没有一天安宁过。”
“净竹,你真吵!”顾雁歌缓缓地从床上起来,嗓子有些沙哑,懒懒地靠在床背上,看着刚才在嘈杂着的净竹,带着些无奈。
净竹听了连忙欢喜地道:“主子,您醒了,饿不饿,累不累,您想吃什么,奴婢去给您做。”
顾雁歌长叹一声,看着净竹只能是摇摇头,这丫头平时没发现,到这时候才觉得真是吵:“唉,净竹啊,你只要能安静一会儿,比被喝千年老参汤还让我舒坦。”
净竹听了一跺脚,眼中带着泪的嗔道:“主子,您怎么还有心情来打趣奴婢,您想喝参汤,奴婢给您做就是了,不过千年老参汤可没有,三百年的玉山参就有。”
嬷嬷在一旁看着顾雁歌,觉得她不过是在强撑着笑脸而已,便不忍去看,只是吩咐道:“主子,奴婢去给你备些可心的吃食,净竹去给主子煮参汤,主子看还有什么特别想用的,奴婢好一道给主子做来。”
顾雁歌扶着额,一听参汤就被吓着了,连忙撑着灿笑的脸,只是神采飞扬之下却多少透着些倦累:“不必了嬷嬷,我真是没什么事,浑身上下都好好的,可能前几天在宫里见了水就着凉了,回来起头就晕晕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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