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官一听也不敢走了,他来这就是得听个平安的,不平安可不敢走,要真是大公主出了事,可是宗室里的大事,半点也马虎不得。
没过多会儿萧永夜就出来了,一张灰败的脸,让人看了都担心里头的事:“父王,赵大人……”
“永夜,雁儿怎么了,刚才不是什么也没说吗,怎么这才多会就出事了。”恪亲王只觉得自己的心跟撕开了似的,先是妻子离开他,难道现在轮到女儿吗?不……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
“大夫说得很凶险,只说便是救治过来了,以后都需要精心安养,半点不适都受不住。”萧永夜这时说得再真切不过,这下连礼官脸色都变了,直回头找跟着一起来的小太监回宫里去传话。
小太监赶紧回宫里,皇帝一听连忙派了太医出宫来,宫里的太医有一个算一个,能来的全来了。最终得出的诊断结果,也和先前的那位大夫一样,只是把凶险更说得轻一分,而药却用得更太平一分。但是任谁都听得明白,太医的话半带着安慰的意思。
这一夜,整个恒王府除了弘璋和弘琨,再没有人合眼,直到二天,天微亮的时候,大夫才从里头出来。大夫一出来就看到了恪亲王急切的脸,连声问着他:“雁儿怎么样了,可好了?”
“恪亲王请安心,大公主已救转来了,只是以后……怕是再受不得半些波动了,最好是找个山清水秀的清净的地,好好住着。都说山水最养元气,大公主只怕要找个名山大川,好好借天地之灵气好好将养将养。”
恪亲王一听,连忙点头,礼官也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救转来了,这下他也能回宫去复命了。
皇帝一听回禀就皱眉了,没想到这回竟然凶险成了这样,要不是十几个太医都众口一词,甚至连想来耿直不作伪的太医令也得出同样的诊断结果,皇帝都得怀疑这是场戏了。
过了几日,顾雁歌的情况稍稍稳定了点,太医再去请了几次脉,虽然稳定了,但真是半点波动也受不了了。京城天气燥,冬天太冷,夏天又太热,太医基本上都说这样的气候,不适宜顾雁歌修养,以后怕是要找个气候温和,四季如春的地方调养着。
萧永夜趁这个时候上了朝,等诸事奏完后,递了折子,跪在地上三叩九拜,这阵仗把朝臣们都弄愣了。托孤之臣上跪天下跪地,这三叩九拜的大礼,除了祭天,根本没有出场的机会。
只见萧永夜拜完后,说:“臣萧永夜有负君恩,上表请辞,愿携妾退居,求皇上恩准。”
这一来,朝臣们就明白了,托孤之臣要请辞,那等于在推动先帝给予的责任,自然要这样的大礼来辞。顾雁歌的事,朝臣们也大都听说了,个个都同情得很年轻轻的又只能娶一个,就算将来顾雁歌过身了,都只能续没名分的妻,这换哪个男人都得悲催。
皇帝叹气一声,虽然心里有此不舍,可莫名地又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托孤之臣不好辞,这事容朕和宗亲、内廷商议后再做决议。”虽然松了口气,但该走的章程也不能少。不过他既然松了这口气,就自然有了决定。做皇帝的想要放个把人,宗府和内廷也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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