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涵嗤鼻:“你别忘了他和老四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其实说起来,咱们兄弟几个心机最深的就是老四,这些年,咱们挖了多少坑,老大那边肯定也给他挖过坑,他跳了吗?没有,老四这份谨慎小心太可怕。所以,我最忌惮的人,不是老大,而是老四。”
老八认同地点点头:“三哥,大哥那边肯定会想方设法抵赖,说不定那个混入隔离所的人早就被抹除了。”
“抹除了又如何?这件事他嫌疑最大,我倒希望查不出个结果,那样老大就永远无法洗脱嫌疑。”
老八忍不住鼓掌:“三哥,妙啊,实在是妙,我还一心想着怎么给大哥来个证据确凿,远不如三哥这招来的高明。”
萧涵淡淡一笑,喝了口热茶,慢条斯理道:“一来,此案不好查,这背后主谋不管是谁,肯定不会留下把柄让你去查,二来,父皇口口声声要严惩,真要查到老大头上,给坐实了,父皇还能砍了老大不成?最后肯定是重拿轻放,各打五十大板,这一幕咱们见多了。倒不如让父皇心里一直存疑,这比噼里啪啦揍老大一顿更叫老大难受。”
“所以,咱们什么都不用作,就作壁上观?”老八笑呵呵地说道。
“那也不行,还是要防,万一老大找个替死鬼出来洗白自己,咱们就被动了。老八,隔离所那边派人给我盯仔细了,有任何风吹草动即刻来报,至于老大那,我会亲自盯着他。”
老八踟蹰:“四哥那边……”
“老四那边我早已布下眼线,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不必担心。”
“那就好,不过,三哥,您是不是该去趟隔离所?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您要不去瞧瞧,难免落人口实。”
说到这事儿萧涵就头疼,他是真不想去,隔离所里如今有三百多个病患,感觉空气中都是天花病毒的味道,太危险了。
上回他去过一次,还没进去,就在外面呆了一会儿,回来都好几天不舒服。
父皇也是,为什么要把这么难的差事交给他?父皇就不怕他染上天花吗?他都怀疑父皇是不是在刻意刁难他。
老八道:“三哥,其实这天花也没那么可怕,只要戴上面巾,隔得远一点,不近距离接触感染的风险很小,您看老十天天往隔离所跑,在城里各处隔离点转悠,不也没事?要不,我陪三哥去?”
老八是真心觉得三哥必须走一趟,哪怕做做样子。
萧涵叹气,要是你能替我去就好了。
他的命怎么能跟老十那种贱命相提并论。
但不得不说,往往贱人命硬。
当年老十从那么高的山崖跌落下去,居然没死,也没受多大的伤,好在老十识趣,没去跟父皇告状。就不知老十如今能耐了,入了父皇的眼,会不会旧事重提。
想到这,萧涵就觉得喉咙里梗着一根刺,等他腾出手来收拾了老大,再来收拾老十。
此人一天不除,就是个隐患,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