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兔三窟。
丹阳虽本性放诞粗疏,但经过上一世惨痛经历,并一人殚精竭虑求生的种种后,早已将万事留足后路,多想一步刻在了骨血里。
所以,虽是临时起意将众人带出院落,倒也没至流落街头的窘境。
一行人或功夫不俗,或身强体壮,哪怕是丹阳这一个最没「本事」的,也因这些日子以来常四处奔波,练出了一些脚力。
不过盏茶功夫,已摸黑赶到另一处丹阳让徐清备下的别院中。
这院子前后不到两进,不说比之公主府的毫毛不如,甚至都比不上夏彩儿等人之前落脚的地方。
于别人来说,行走江湖有片瓦遮身已是不错。风餐露宿,幕天席地更是寻常。
但夏彩儿很清楚,眼前领路的布衣小个子,看似寻常,却实在不该出现在这里。
若是细看,那尽力隐藏却在偶然一举手一抬足间无意露出的端庄仪态,与此地甚至与那身行头都极格格不入。
只是,若非以她多年办案与行走江湖练就一双利眼去看,且无心特殊留意,怕就是江湖老手都要被这丫头骗过去了。
嘶,这么多年过去,这丫头闹事儿的本事真是越发见长啊。
可她如此煞费苦心究竟又是要干嘛?
夏彩儿本能的在推测观察对象的动机,并暗自揣测着,近些时日在那处庭院中卧底探听出的诸般消息并细节默默推敲琢磨。
其实,说来也是巧了。
若非她上个案子伤的太重,不宜再出京干活,却又静不下心静养,还真摊不上这么个可有可无的小差事到手。
上头本不怎么上心,原只当是江湖上那股势力闲的没事儿又在给自家壮声势。但选的地点却偏偏是京城,也就不得不派人盯着以免闹大不好收场。
她其实原也不怎么上心,不过当闲来无事,拨弄于股掌之间的小鼠,解闷逗趣罢了。
只如今看来这「小差事」还当真不小呢。
即涉及这位丹阳郡主,她可就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精神应对了。
一来,是当今对这位尤为偏爱偏宠,纵的这丫头不知天高地厚,小时候就是一副为了乐子哪怕把天捅破都不带犹豫的性子,这会儿又偏逢多事之秋,若不谨慎留心,还不知会让这位闯出什么祸事呢。
二来,则是上峰曾无意间与她提起的——今上似对北边不太放心,每每常为兵事与边患彻夜难眠。
虽不曾对这句无心之言多言,甚至这兵事与边患还能拆开来听。但在听到这消息的第一刻,夏彩儿脑中浮出的便是边关第一守将——白大将军,也即丹阳郡主的生父,当今唯一在京长留的大长公主的夫婿。
夏彩儿自个也说不清心里到底是怎么想,又究竟要怎么做。
且这件事儿若不是偶然间撞破,她若提前知晓,怕是深思熟虑之下,一定是要避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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