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不屑的看了郡主一眼后,就又坐回了凳上,边抬手将掌心,刚刚情急之下捏烂的不知名糕饼扔到嘴里,边哼道:
“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还真敢说大话。”
丹阳耸肩,反正她也就打个比方,若真想取谁的性命,她自然一定不会亲自动手。
成功的可能太低不说,效率也太差了。
但这却而并不表示,她没有亲自痛下杀手的勇气和能力。
上辈子,她就亲自试过,当然也是在性命垂危之际的反杀。而结果,就是她再次肯定了心中上述推论和想法。
不过,为了避免误会再次发生,丹阳索性将要做的事,明明白白说给少年听。
“既然咱们之间的赌局已开,自然是要尽快知道结果的好嘛。我也需看看,田先生究竟醉成了什么样儿。”
说话间,她已走到矮榻旁,俯身看了一眼,此刻仍面色潮红的徐清。
其实,只看着人醉眼朦胧的目光飘移着,不断喃喃自语的模样儿,也能猜出,他虽还醉的厉害,却并非全无记忆和意识。
丹阳看过几息后,眨眨眼,俯身对其笑道:
“徐先生,你可醒了?”
果然,那游移的视线立刻飘向了她,并紧接着就顺滑的移走。就好似之前无数次,来回看向门口的装饰花瓶的举动,一模一样的。
丹阳心中明镜儿一般,却直起身,扬声吩咐人去找白芷来。
这之后,才又低头冲徐清,轻松惬意的笑道:
“先生真没醒,自然也没关系。公主府里好药无数,自然有解酒醒神的。”
她的话如石沉大海,却又并没激起任何一丝涟漪。
丹阳也不以为意,小小继续自言自语般道:
“不过呢,好药虽有,数量也不少,却也不能乱用不是?这样如何,我让人去找药来的同时,也派人去准备些浴桶,井水和冰块儿,徐先生以为这法子如何?”
她没说浴桶,井水和冰块儿是干嘛用,但一旁边饱餐美食,边暗中观察的田卓,却忽地站了起来,一手指着丹阳郡主的鼻子,边愕然质问道:
“你难道,难道是想,让先生用冷水澡醒神?!”
那一个不好,可是会出人命的!
因田卓时常来往于酒肆前院儿和后厨帮佣,所以经常能听到,大堂之中的趣事儿。
比如,烂醉如泥的客人,早被人偷走了钱袋和身上所有值钱的兄弟,不想报官彻底赔上本钱的掌柜的,就曾准备过木桶,地窖里的冰块儿,让人活活被冻的醒过酒来!
虽说这样能准确问出酒客的来历,却有好多次都差点儿要了酒客的命。
甚至有一次,还是田卓自己亲眼见证,被关在酒桶的冰水之中,冻的脸色发青,双唇乌紫的酒客。
而最严重的一会儿,则是让一个老酒虫,直接命丧当场。
田卓想到瘦弱到风吹差不多就能倒,最近又很少能吃饱的田先生,那可比曾丧命的酒客不经冻!
他也绝不会让田先生,这么不明不白的出事儿!
只是,田卓才怒气冲冲的站起身,就见矮塌上原本还嚷着要酒喝的人,竟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而下一瞬,人竟直接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