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国公?”老祖宗想了想,“辅国公好啊,俊!”
屋里的婆子丫鬟们纷纷笑了起来。
“您听听,旁的没记住,就记着俊了。”
“我们老祖宗那是尽挑要紧的记。”
林云嫣也笑,转头问大太太:“家里的姐妹们呢?五姐姐呢?”
“在她们自个儿屋里呢,等下叫她们过来,”大太太说着,又道,“阿舒倒是出门上香去了。”
“上香?今儿是什么大日子?”林云嫣道
“也没什么大日子,”大太太笑着道,“她新抄了经卷,送去法安寺供奉。清早就去了,在寺里用过斋饭再回来。不用急的,等下午与其他姐妹们打会叶子牌,我看阿舒就到家了。”
林云嫣的心跳、噗通噗通着,有一股莫名的心悸。
沉沉又沉沉。
下意识地,她的左手搭在了右手腕上。
里头戴着袖箭。
她得去找晋舒!
“我去接她吧。”林云嫣起身,与老祖宗等人行了一礼,匆匆向外走去。
这一下太突然了,所有人都愣了愣。
晋家大太太抬步想追,还未走出房门,就从半开着的窗户缝里看到那娇俏身影已经出了院子了。
“这……”她尴尬地笑了笑,“法安寺也不远,阿舒常去的。”
陈氏回过神来,亦是干巴巴笑了声,替林云嫣找补:“哎,可能是年前云静她们遇险,吓着云嫣了,一听阿舒在山上就坐不住了。由她去吧,牛伯掌车都放心的。”
马车又驶出了晋家,朝着城门去。
牛伯见林云嫣着急,车比平日快上不少。
饶是如此,他们抵达法安寺时,也已经快中午了。
寺中香客不多。
知客僧与林云嫣行佛礼。
“晋家五姑娘还在寺中吗?”挽月问道,见知客僧犹豫,她又取出腰牌来,“我们是诚意伯府的,这是我们郡主,我们与晋家是姻亲,晋家有急事。”
知客僧不认得林云嫣,但他知道诚意伯府名声好。
见那腰牌,又见那华美车驾,知客僧答道:“晋施主还在寺中,就在后面客房歇脚,小僧让人带施主过去。”
引路的是一位小沙弥。
起先还说“晋施主心善和气”,而后见他们匆忙,也就不再多语,闷头带路。
法安寺客房不少。
前后两列,共有近二十间。
今日本就清闲,又是用饭时间,都去斋堂了,这会儿没有什么人。
挽月敲了敲晋舒那一间的门。
里头没有一点回应。
“可能去斋堂了吧?”小沙弥嘀咕着,又道,“晋施主很少去斋堂,她可能又去大殿了,她的嬷嬷去斋堂拿饭。”
林云嫣伸手推了推门。
门板动了下,又弹了回来。
那沉甸甸的感觉不似门闩,反倒是像里面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她绕到了客房后头,拍了下窗板,窗板往外一弹。
林云嫣顺势把窗户打开。
只从这儿看进去,屋子里没有人,也看不到门那儿。
在小沙弥惊呼着“不行不行”声中,林云嫣撑着窗沿翻了进去。
穿过落地罩,再看门边。
一只五斗橱抵着门。
晋舒的奶嬷嬷倒在地上,半侧身子靠着橱子,昏迷不醒。
“挽月!”林云嫣抬声唤道。
挽月一听声音就知道定是出事了,想学着林云嫣的样子翻窗,偏手忙脚乱的,还是牛伯先爬进去,又拽了她一把。
小沙弥急得团团转,也顾不上什么规矩、礼数。
进客房一看,他顿时傻了眼。
这、这显然是遭了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