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沾一点,且不说云阳伯府见有人搅混水乐不乐的,反正他们许国公府得再臭上一回。
许国公绝对不允许自家犯这种蠢。
还好妻子听劝,母亲虽然不满、但总归不提了,其他两个儿子也不会违背他的话,可他没想到,轲儿听见了,还闷声不响地直接冲着害人去了!
“你知不知道会出人命?真死了人,你掉脑袋不算,我们全家都得赔进去!”许国公咬牙切齿。
“这不是没死人吗?”许国公老夫人急道。
许国公道:“我看轲儿还犯愁呢,歹事做了,结果不尽人意,竟然有惊无险,是吧?”
苏轲确实是这么想的。
他明明都布置好了,怎么那马车轮子卡在了山石上?
他挨了一天冻,真的太亏了!
许国公夫人苦着脸,左劝右劝着,勉强稳住了局面,催着苏轲把做了什么、怎么做的,说了一遍。
“马车是别人租的,水也不是轲儿取的,他们凭什么寻轲儿?”老夫人握着孙儿的手,“老婆子倒要好好问问顺天府,凭什么!”
“我还是那句话,没凭没据,不会寻上门来!辅国公可能不知道天高地厚,单慎当了这么多年府尹,老狐狸!”许国公长叹一声。
他光听苏轲说就脑袋痛。
里头把柄太多了,单慎这么快就能找到轲儿头上,一点不奇怪。
亡羊补牢吧!
许国公与苏轲道:“你不能说跟你没关系,你要说全是意外。你是我儿子,只要你不是存心的,单慎奈何不了你!”
交代了好一通,许国公先让苏轲出屋子,自己与母亲道:“您下回有什么想法,别叫轲儿知道,他年轻不知道轻重,头脑一热就做错事!他要这次闹出人命,只因着您喊着要向诚意伯府寻说法,您害了他,您能安心吗?”
许国公夫人捂着胸口,气得浑身发抖。
等儿子一走,她才缓过来些,骂道:“怪到我头上来了?他要是能护住轲儿,不叫他上次吃那么大的亏,会有现在的事情吗?”
花厅里。
单慎和徐简坐了许久,才见到姗姗来迟的许国公。
许国公满面愧疚:“叫两位久等了,不知这么晚过来、为了什么事情?”
不管单慎耐烦不耐烦,场面话多少得说两句。
说完之后,进入正题,单慎道:“所有证据直指三公子,国公爷,我们得请三公子回衙门一趟。”
许国公摆明了装傻:“单大人、辅国公,并非我为轲儿推脱,实在是这些供词并不能证明什么……”
徐简呵得笑了声。
单慎也笑,面上无奈,心里踏实。
既然圣上说了算,今儿提不提苏轲回顺天府,真不打紧了。
甚至说,许国公府和苏轲越不配合,单慎还越高兴。
“不管怎么样,话还是要问的,不如把三公子请出来……”单慎说着。
许国公摸了摸胡子。
虽然叮嘱过了,但轲儿说话,他依旧不太放心,真被单慎诈出什么来,平添麻烦。
一方推拒,一方坚持。
单大人有意为之,没几句话就把许国公惹急了。
“他已经歇了,”许国公道,“夜深了,两位也早些回去,我就不送了。”
闻言,徐简当即起身,单慎见状,便不多留。
许国公见两人走得如此利索,突然之间,心里升腾起一丝担忧来。
他往外头看去,却已经看不到那两人的身影。
只有一片黑沉沉的,叫他毛骨悚然。
像是有什么东西,藏在了黑暗之中,张着血盆大口,寻着机会就要扑咬上来。
不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