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外头都说,”玥娘深吸了一口气,噙着眼泪道,“公子和那云阳伯府的姑娘,都要配冥婚了……”
刘迅的脸色刷得铁青一片。
冥婚?
什么玩意儿?
父亲让他病得厉害点,就是为了搞这些?
他一个大活人,配个屁的冥婚!
他都死了,还有什么前程、什么青云路,做什么还要跟郑琉那疯丫头捆一块?
一想到郑琉,刘迅就来气:“别提她,晦气!”
“怎么偏偏就叫她算计了呢?”玥娘问,“我听传言,她就不是好相处的。”
“外头到底怎么传的?”刘迅追问。
玥娘把她听说来的那些都一五一十说了,说到刘迅对宁安郡主一见钟情时,她的视线微微挪开,多少有些心里发酸的样子。
刘迅见不得她这样,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聪明劲儿,立刻道:“那是父亲为了替我开脱才编的话!”
玥娘一愣。
“我与那郡主有仇,别人不晓得,你难道还能不知道?慈宁宫里就骂我,还有学会那事儿,铁定就是她在背后搞鬼!听说她去赏花,我就去找她要说法,结果却……”刘迅长叹了一口气。
玥娘点了点头。
刘迅又道:“你不晓得,早朝时御史们骂得太凶了。
郡主有皇太后护着,父亲不能讲我去讨说法,又不能解释我为何会出现在那儿,只能编了个什么‘一见钟情’出来,好歹先圆过去。
我怎么会对郡主钟情?我钟意的是你!
我在顺天府当着府尹大人、舅爷爷他们的面就是这么说的。
早朝上那些,是父亲的权宜之策!”
刘迅说着说着,只差对天发誓了。
玥娘赶忙去拦刘迅的手,急道:“我没有怀疑公子的心意,只是云阳伯府那儿……”
“谁知道他们呢?”刘迅撇了撇嘴,“说不定跟我一样是装病的!配冥婚,他家敢配吗?”
云阳伯府压根不想配!
郑琉的病来得急,确实十分凶险,但昨儿大夫开了方子,今日太医又来看诊之后,已经稳固住了。
老夫人见她昏睡在床的样子,气得直敲拐杖:“她万事不知,扔给我们一堆烂摊子!睡睡睡,不如死了清净些!”
伯夫人对女儿也是又气又恼又心疼,几种情绪夹在一块,乱得不行。
只是情绪交杂也就罢了,她还被老夫人、丈夫、妯娌、侄儿侄女和亲女儿们夹在中间,人人要一个说法,弄得她吃了好几顿夹板气,现在嘴巴里还冒了好几个泡。
对于婆母气头上的话,她只能左耳进右耳出。
毕竟,太医都来看过了,哪里能再出什么“意外”。
更要命的是,刘家那架势,人没了都还得认个亲。
云阳伯黑着脸在院子里发脾气:“道士?道士上门你们不会赶出去?这都要来禀?”
骂完了下人,云阳伯又骂刘靖。
这一切,肯定是刘靖的招数,阴险狡诈至极!
转身回到屋子里,云阳伯道:“就该听我的,送去庵堂里算了!”
“那也得病好了才能送。”伯夫人道。
和刘家那儿子一道落水,又是算计宁安郡主在先,郑琉的名声彻底没有救了,留在家里也是连累其他人。
这厢决定了要送庵堂,没想到天色未大黑,又听说刘迅病情严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