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南巷张府之内,冼九黎今日倒是有空提着一壶藏了许久的陈酿来找张相对饮,这个季节启坛,醇香浓郁,带着气候的冷冽之感,冲击着唇齿之间。少品些许,便是足以。
“今日怎么得空来老夫这?”
张相细抿了一口,唇齿留香,甚是满足的模样。
张之栋虽身处高位却没什么架子,在朝中的人缘极好,或许是再过几年就要归老,如今性子更是随意。
冼九黎知道张之栋这老狐狸见他这个天气还提着酒壶来找,自然是有事的,也不绕弯子,问道:“我记得商行司的何为是张相之前提拔?”
这说的便是商行司如今的主司何为。
张之栋扫了冼九黎一眼,道:“怎么?”
“君上想将他调去库院。”
所谓库院便是管理一国财政之处,商行司直属上级机构。但皇帝要上调一名官员,哪里用的着来告知张之栋?
“君上这是想给谁腾位置?”
张之栋毕竟聪明,冼九黎倒也不用解释多的,“桑子城。”
“谁?”
张之栋想了半响,不觉有这号人物,忽然又念及那上宁的本家,试探性地问道:“那个宁姑娘的?”
“父亲。”冼九黎道:“如今任商行司从典。”
一个小小的从典与何为的官阶差了不止一星半点,若要将他往上提,不是一日之事,这才是冼九黎今日所来的目的。何为的擢升不仅是为了腾弄空位,更多的是要何为就近一步一步提拔桑子城。
张子栋眯着眼看向冼九黎,问道:“君上这是在为那宁姑娘入帝宫之事铺路?”
毕竟以桑府如今的地位,桑宁即便入帝宫也难以获高位。
冼九黎耸了耸肩,“这话我也问过,但是君上没有给一个明确的答复。”
一时,张之栋脑子里有无数的念头飞过。如今那上宁手中牵扯太多朝政和世家利益,若此女不入帝宫,无天家依仗,便是怀璧其罪,难以简单善终;但若入帝宫,一届商女,难有高位,以她的性子定然不会答应。这恐怕就是如今皇帝为难的地方。
张之栋见过上宁理政的模样,她能力的确卓越,此次大渊与大成谈判之事,她立功甚大,但自身也收获不小,敢在大成与大渊两大国的国事之中敲竹杆的这满天下怕也是找不出第二个。可惜的就是这样一个人出身却低了。
张之栋试探性地问了问:“君上打算最后给桑子城什么位子?”
桑子城作为桑家家主,他的位子决定了他的女儿将来能在帝宫坐上什么位子,因此张之洞问的是这个。
闻此,冼九黎往后靠了靠,眯起了眼又抿了一口小酒,摇晃着脑袋道:“不可言说,不可言说啊。”
冼九黎这两个“不可言说”让张之栋变了脸色,“君上这未免也……”
冼九黎复想起早些时候,苏瓷与他提起此事时说的话,“阿宁这人,给的不是最好的,她宁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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