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橙嘴角一挑，“以身相许怎么样？戏文里不都是这么唱？”

刘希妍心里在滴血，脸上的笑容却如花般绽放，“你别开这玩笑啊，我会当真的！”

叶橙忽然不说话了，目光古怪的打量她几眼。

“怎么了？”刘希妍故作轻松的笑着问他。

他却不再说话，闷闷不乐的躺回上，把叶群叫了进来，把刘希妍支了出去，然后一会儿叶群就把医生喊来了。

叶群和刘希妍都被他关在门外，叶橙和医生聊了很久，医生离开后，刘希妍再进去，叶橙的表情全都变了，目光冰冷的看着她。

刘希妍浑身又冷又疼，手脚凉的像是冻成了冰雕，轻轻一敲就会碎掉。

她知道，医生和叶橙说了实话。

虽然她再三叮嘱过医生，不要和叶橙说实情，但是叶橙的本事她清楚，如果他起了疑心，医生又怎么瞒得过？

“叶橙，你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我？”心里的悲伤早已逆流成河，她却只能强自压住，微笑着走到叶橙的边坐下，去握他的手。

“别碰我！”他猛的将手抽开，她抓了一个空。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她微微笑笑，柔声问。

望着她绝美的笑颜，水润的眼睛，上翘的唇角，叶橙刚刚冰封起来的心，像是被一把铁锤骤然敲破，他暗暗抓了一把自己的腿。

也许……

也许会有奇迹的吧？

也许，他会好的……

他好了，就又可以照顾她了。

何必伤她？

心里又浮起几分希望，他笑了，苍白着面容握住刘希妍的手，“没事，刚刚忽然身体不舒服，吓到你了吧？”

“没有，我哪有那么不经吓？”她柔婉一笑，“想吃点什么吗？我去给你弄。”

他也爽朗一笑，“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饿了，随便好了，你给我弄什么我都爱吃。”

刘希妍转身出去，眼泪再也止不住，唰的落下，倚在墙上，用拳头堵住嘴，才能阻止自己哭出声来。

她和叶橙就像两个蹩脚的演员，在命运的c纵下，演出着一出蹩脚的戏码。

她想的，他懂。

而他想的，她也懂。

他知道，只有他残废了，她才会心甘情愿的留在他身边照顾他，哪怕一辈子。

她也知道，如果他知道他残废了，他会用拳脚相加打跑她，也绝不会允许她留在他身边照顾他。

相爱难，相恨难，相弃更难。

像他们这样的人，在最难的时候想到的永远是对方，而不是自己。

她不想让叶橙有心理负担，所以她并不二十四小时陪在他身边。

她像往常一样，上课、下课，放学后先去照顾汤圆儿，喂饱了汤圆儿和它玩儿一会儿，再买些水果杂志什么的去医院照顾叶橙。

晚上不管多晚，她也不会留宿，她执意自己回家，叶橙却不许，坚持每晚都让叶群送她回去。

三天后，张逸帆回来了，刘希妍想哭，却没有眼泪。

“怎么了？”他看起来很疲惫。

原本十天的日程，被他紧缩成六天回来，即使他风华正茂，精神旺盛，亦隐隐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