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样的孝子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见识一下。”江耘感叹道。
“对了,听说昨晚琼林宴上,那个沈鸿博出尽风头?他作的词连明镜都自愧不如。”贺暄问道。
江耘对此人还是颇有好感,点头说道:“不错。那把御扇便被他赢了去。对了,大哥?那个蔡京是不是又要快上台了?”江耘记得史书之上,蔡京就是在今年当上的宰相,故有此问。
“嗯,此人颇得人望,在杭州赋闲了一段时间之后,倒也懂得韬光养晦,累积了不少声望,去年起知定州,今年徒大名府,起复之快,另人眩目,若无上意,安能如此?据说如今在朝堂之上要他复位的呼声颇高。”贺暄分析道。
“据说皇上面前的一位公公也出了不少力吧。”江耘说道。历史上的蔡京复出,童贯出了不少力,走得是艺术攻略,打的是蔡京的书法牌。可以这么说,如果不是童贯的运作,蔡京或许没这么快上台。而上台之后的两人则一直狼狈为奸,祸国殃民。
贺暄恍然大悟道:“喔,怪不得。皇上年初曾设立明金局,童公公南下杭州征集文玩字画,得了许多好东西,王佑军的字,顾闳中的画,还有极为珍贵的南唐周文矩真迹——《重屏会棋图》。想必蔡京在此事上出力不少,让童公公极为露脸。也许通过此次合作,二人已形成了某种默契也说不定。说起来,这童公公也算是异数,身为宦官,颐下却有胡须,全然不似寻常公公,在军事上很有才干,颇得其师宦官李宪之真传。昔日王韶熙河开边之战,数路大军皆败,损失惨重,唯李宪所任监军一军持重,保存得力,这童公公深入西北,绝不寻常。”
江耘心中不屑,试探着问道:“我还不曾听过贺大哥对蔡京此人的评价。”
贺暄毫不掩饰他对蔡京的厌恶,说道:“或许他能迷惑不少人,但我却知道此人才不胜德,你可知道汝文为何不来京城吗?便是因为此人。”
江耘又喜又怒,问道:“他怎么汝文大哥了?”
“唉,此事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让汝文说于你听好了。汝文心结未解,故一直不肯来京城。”贺暄叹道。
江耘忍住不再追问,岔开话题道:“大哥教书教得怎样?邱勇还听话吧。”
说到孩子,两人的心情都放松起来,贺暄笑呵呵的说道:“不错,这孩子很有意思,心性很坚毅。对了,你对于丘家姐弟有何打算?勇儿且不必说,蓉儿这孩子也是相当聪慧呢。”
这一问,显然问倒了江耘,他还真没想过怎么安排丘家姐弟。蓉儿聪明伶俐,不至于做个丫环吧。
“呃,最近要考虑的事情太多,我还真没想过这事。我得想个法子,给蓉儿做个妥善的安排才好,喔,还有齐姑娘,还有……”江耘此刻的心中突然想起了那个明眸善睐的女子,那个让他江子颜在风月场中一鸣惊人的女子——李师师。
“丹桂满亭月满天,闲情久,梦中无朋相思远。今日佳期忽至,沽美酒无数,琴声谐。且进酒,风雅满殿,可慰平生。”
虽然中秋已过去了一个多月,这京城的天气日渐凉爽,但这幽雅小院,仍是可以坐上一坐。吟诗的正是二甲才子江耘江子颜。
“此诗被我一改,正合那晚的情境,如何说我有辱斯文?”江耘向今科探花难道。
杨明镜只剩苦笑:“说出来谁能相信,堂堂进士,居然剽窃我的诗文。当初真是看走眼了,不知道你那句画得桃花卖酒钱是不是也是从哪里拾来的。”
江耘尴尬道:“呵呵,本公子只是不擅长命题诗词而已,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嘛。”
“非也,如此文章若无数十年功力,只怕写不出来啊。”贺暄看着手中那本“崇宁元年殿试集锦”插言赞叹道。
6伯勤接过贺暄递过来的文集,问道:“贺大哥所说的可是游定夫的文章?”
当众人正讨论着今科状元的文章之时,这个小院里来了个新客人。
“想不到一个普通小宅子,居然有这么多大贤在此,哈哈哈哈。”正是沈鸿博的一贯风格,人未至,声先到。
江耘等人连忙起身欢迎,众人寒暄过后,沈鸿博倒没多少客套话,直接说明来意:“本次科举,鸿博侥幸高中,与诸位同乡在京城盈月楼做东宴客,特来请诸位前去,希望别让鸿博失了面子。”
面对沈鸿博的盛情邀请,众人都不好推辞,商量之下,四人决定同去,贺暄与王烨不喜俗事,自留在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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