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差吓出一身冷汗,嚅嚅道:“约有五万贯,是,是京城钱庄的钱票。”
吕嘉问以为胡师文不放心,出言道;“师文兄放心,那钱票信用极好,明日我便让人去兑了来。”
胡师文笑道:“不用了,如此正好。吕相公老当益壮,此次大功一件。哈哈,”
笑声中,吕嘉问提了大半月的心终于放到在实处。托玉米金贵之物。一年时间。六万贯的本钱,滚到二十万,若王相公在世,不知道是夸是贬。
吕大人的心中,只一声长叹。市易法扶农抑商之本意,如何经得起官场这把刮骨的钢刀。罢了,汴梁的风风雨雨,我终是厌了。
慧贤雅叙的西北角,有几间厢房,乃是园中琴师与歌舞人员的住处。江耘站在房外,静静的听着房中传来的琴声。
姜清清单日操琴,双日歇息之日亦时常弹琴自娱。
来慧贤雅叙之后,远离是非之地,心怀欢畅,整个人明媚的许多。
琴乃心声,一曲《渔接问答》听的房外的江耘心弦大动,逍遥山水之乐,尽在此曲。
曲尽音收,姜清清得了小婢回报,得知江耘来访,便收了琴来,起身出了房门。
“姜姑娘安好。琴楼之中有秀阁。如何不住?”江耘笑吟吟道。
“江大人安好。琴楼虽好,却不如此处清静。”姜清清展颜笑道。
江耘此刻才有机会细细打量眼前这位与众不同的女子。只见她全身素雅,虽不是在杭州时一身俱白,却是素中带俏,肤色愈加明亮,眉目之间自有一股恬淡之气。
“自姜大家来了慧贤雅叙,园子里是高朋满座啊。”江耘笑咪咪道。
姜清清笑嘻嘻道:“如此可适江大人之意?”
江耘笑道:“那是自然。来的人越多,我江耘便赚得越多,富家翁的本钱日厚。”
姜清清掩嘴笑道:“江大人之志,岂是在这园中。此处近水楼台。《大宋天下》拿到我处,墨迹尚未干呢。”
江耘素知她关心时事,道:“《大宋天下》亦姜大家所好么?却不知喜欢第几版?”
姜清清笑道:“大家大家的。叫得小女子拘束的很。”
江耘摸了摸鼻子,笑而不语。
姜清清道:“时政清评,京都要讯,市井趣闻,俱都喜欢。小女子不出门,便已知天下事。”
江耘看着她巧笑颜兮,心中亦是欣慰,笑道:“京城人物如何?可比杭州?”
“各有千秋,江南人物腹有诗书。北人大素有大气,各擅胜场。小女子时常记起江大人在杭州赏梅之时的妙论呢。观江大人浏阳所为。却非当时的糊涂断案,而是心怀治下百姓。”姜清清对于江耘的事。可走了解的很。
两人相谈甚契,江耘心中的疑问自然不好开口,旁敲侧击道:“薛大家可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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