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徐云期迷迷糊糊醒来,猛地想起昨夜发生的事,往身边一看,身侧之人还仰面而卧,好似睡得正沉。他的呼吸十分均匀,胸腔起伏着。
徐云期缩手缩脚小心侧卧起来,一只藕臂半撑着身子,望着赵豫戈沉睡的一张侧颜。他眉间舒展,眉峰形成一个挺秀的弧度,睡得安稳,估计什么梦也没做吧。
一路顺着望下去,才发觉赵豫戈的里衣未扣,胸前大敞着,露出里面麦色的一片躯体,腹上线条紧绷,徐云期扫了一眼,立马和被烫了一下似的收回目光,随即想起昨夜之事,不禁面红耳赤。
她从那事之后,脑子里一团乱,半睡半醒,现在更是感觉到浑身酸痛,特别是腰间,仿佛被车轮碾过。
可谁知这个罪魁祸首反倒好,没事人一样地睡。
本应睡得正酣的赵豫戈忽然动了动,手臂一揽,将徐云期整个人揽在怀里,嗅着她的发:“几更天了?”
徐云期缩了缩脑袋,帐子遮着,看不见滴漏,只好答:“天好像还未亮…”
赵豫戈昨夜饮酒,此时还困着,含糊道:“夫人醒的倒早,今日沐休,不去宫中,陪我再睡一会儿…”
他半张脸埋在她发间,呼吸均匀而温热,让她怎么还睡的着?徐云期睁着眼睛,望着四角大床顶端的幔帐,思绪飘忽不定。
待她好不容易再次睡了过去,迷糊之际,又被身上的动静给弄醒了,赵豫戈双手不安分地游走,她一个激灵,下意识去躲。
赵豫戈不抬头,声音低沉慵懒:“…别动”
锦帐春深,两人消磨完这阵清晨时光,起身换衣。早膳就摆在外间的窗榻前,上面放一小方食案。
侍女们先服侍赵豫戈换衣,等徐云期梳妆完毕,他已经坐下等了有一会儿了,只是端然坐着。
徐云期坐在他对面,朝他一笑:“怎不动筷?夫君大可不必等我,你自用便是。”
赵豫戈淡笑,“一起吃。”给她递去一只瓷勺,示意她吃。
室内静悄悄的,两人将食不言这一准则做的很好,徐云期一边用勺子搅着小碗里煨得软糯的燕窝,一边暗自出神,瞄了对面一眼,赵豫戈低头喝粥,只能看见他平坦额际和鼻峰的线条。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她实在难以想象这个气度沉凝之人和昨晚那头饿狼,是同一人…
这厮正经起来,尤其像模像样。
她正发着呆,回神之际迎上一双眼,他眼里含着笑,“大早上的,夫人也能兀自神游。”
徐云期放下碗,尴尬朝他咧嘴:“…我是在想,这燕窝太淡了。”
转头朝平疏喊了一句,让她去取了蜜罐来,这一罐子桐花蜜本是李氏宫廷的贡品,王妃范氏差人送来青岚居的众多物品之一。
花蜜放入碗中,室内便弥漫开一种甜丝丝的香气,赵豫戈闻得异香,正好想寻个话头和徐云期闲聊几句,便问:“这是什么蜜,闻着倒和以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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