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殿下——”
身后蓦地一声温和的称呼,宇文昭缓缓回过身来。
能以殿下称呼他的,一般都是出自后庭,而他宇文昭因自小在东夷流放地成长,年长才回京封王,并没在皇宫成长的经历,对这殿下的称呼也着实陌生。
“原来是张公公。”
这个张常德,乃是后庭的一个内监,却被皇帝赐给了梁王当差,只怕是父皇生性多疑,安插给梁王的眼线。素常,十一皇叔并不喜这张常德跟着,今个他来做什么?
“小的给殿下请安了。梁王爷在荷风亭设座,让小的来请殿下过去纳凉一叙。”
宇文昭抬眸看向隔着假山池塘的亭子,似乎已有白衣翩然的人在那儿候着。
“好。有劳张公公。”
*
宇文修斟了一杯茶,“阿昭,你尝一下,这是此地出产的绿茶。”
宇文昭接了茶盏,呷了一口,淡淡道,“侄儿一介武人,哪里像皇叔风雅,再好的茶只怕在我这里就是解渴消暑而已,白白糟蹋了。”
“你可是自谦了。别人不了解,皇叔焉有不知?如今这太医院半数的人,还都出自你外祖父的门下。我可听说你常养生药浴,怎会对茶没什么讲究?”
齐王的外祖家是御医世家,齐王的生母裴氏亦是因医女获宠,成了当时太子宇文拓的侧妃。
后来,因一桩宫廷秘案,据说牵涉太医院,其外祖家获罪,先帝临终下旨株连。
其祖父亦因此贬黜离京,归乡途中病逝,宇文拓登基后,也没留情面将东宫侧妃发配至东夷边疆,因而宇文昭从小就和母亲在东夷长大。
待后来的后来,皇帝又不知何故,对宇文昭母女幡然悔悟,想召了他们入京,奈何裴氏多年已经消解对宇文拓的期待,更因家族坎坷命运,知道后宫险恶,执意不再入宫。
皇帝宇文拓又为裴氏一族平反,如今太医院的太医多是出自裴家当年的门下。据宇文修了解,齐王的随行大夫裴珍,便是他母妃的族人。
“皇叔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这两年,我多次征战身体屡次受伤,留下些旧症下雨阴天难忍,是以常药浴。至于平素生活,倒是粗疏。”
宇文修眸中划过一抹思虑,他心知肚明,宇文昭药浴当然不是为了养伤,而是调理体质。
据他了解,宇文昭幼时在东夷曾有过严重的过敏症,他对多数香氛都会轻则不适、重则过敏晕厥,尤其是桃花。因而齐王不近桃花,也不近女色。
想来,当初裴氏不愿再回宫,就是因为宫中多胭脂水粉,裴氏想得长远,她希望儿子远离宫廷,对他身体的健康有好处,另外,她不希望堂堂皇子这样的毛病被人熟知。
毕竟人一旦被人知道了明确的弱点,那么离危险就越近了。
宇文修面上看不出任何,只淡淡一笑,“要说你们几个兄弟当中,还是你最肯吃苦,也难怪皇兄常赞赏于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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