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也不算太大,灯光也不明亮,客人的座位隔得不远不近,既让客人们能看得清自己人,又对其余的客人只能看个大致轮廓。唯一明亮的灯光集中在前方的展示台上,还有一群穿旗袍的漂亮姑娘为客人引路。
周伟成还是第一次跟着老爹来参加这个交流会,这会儿就只盯着漂亮姑娘去了,连夏主持关上大门走上展示台说了什么都没注意。
周建国已经来过两次,知道这里的规矩:客人都是匿名而来,虽然见得多了彼此也都知道身份,但也是心照不宣而已。在这里只看东西,不看人。儿子不东张西望当然很好,但就这么只顾看女人——周建国真不知道是该扇他一巴掌好呢,还是该扇自己一巴掌好。都是小时候太过溺爱,如今养成了这么一副不成器的模样!
周伟成可是丝毫不知道老爹在想什么。他对古玩本来不感兴趣,连台上夏主持介绍了几件藏品都没注意,还是自己老爹拍下了一样东西,他才醒过神来:“爸,你买了什么?”
周建国已经没气可跟他生了,只得板着脸说:“一个银酒壶。”当然,关于这个酒壶是元代的,上头又是什么花纹,就没必要跟儿子多费口舌了。
买到这个酒壶,周建国还是挺高兴的。这次他要送礼的人正是喜欢收藏名酒以及酒器,送个酒壶给他,可谓是投其所好,估摸着旅游山庄的麻烦肯定能解决了。
他一高兴,就不打算再跟儿子置气,抬眼一看展示台上的号码,就对周伟成说:“把佛头拿出来吧,下一个就该咱们的东西上台了。”
周伟成也跟着往台上看了一眼,眼珠子马上不会动了:“爸,那是个什么啊?就是块破铜片吧?”
周建国赶紧捂住儿子的嘴:“闭嘴!叫你多学点东西你就是不学。什么破铜片,那是个鼎耳!”随即把声音压得更低,“是华老板的东西。”
华刚的名头周伟成是听过的,赶紧也把声音压低:“爸,鼎耳是什么啊?”
周建国也不是很明白:“就是鼎上的把手吧——好像是……”
周伟成更糊涂了:“那不就是个残件吗?这也值钱?”零件总不如完整的值钱,这道理他是知道的。譬如说这次他们带过来的北齐佛头,如果是一尊完整的佛像,那可算是价值连城哩,跟一个佛头没得比。依此类推,一个鼎耳应该也不是什么很值钱的玩艺,以华刚的身份,拿出这么个东西来,是不是有点掉价啊?
周建国比儿子知道得多点也有限,父子两个都稀里糊涂地抬头看着展示台,听夏主持介绍:“……这枚鼎耳,时间疑似还在殷商之前,最早或可追溯到尧舜之时……”
周伟成再不济也还是知道点历史神话的,忍不住张大了嘴巴:“爸,这玩艺是尧舜时期的东西?不,不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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