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不知,但只听豫尧大人提到北炎地,不知他们是为何意,愚人也不敢妄自揣测。”
空靖听他提到北炎地,面色便又凝重起来,手间骨节捏得咯吱作响,他自语道:“是想直接跟我动手了吗?嘿,我等的便是这一天。”空靖冰冷地看向晁牙,“那老儿现在何处,难道就他这把老骨头也跑去北炎地了?”
“愚人猜想不会,若豫尧大人一走,岂不立刻引起将军注意?”
空靖看着眼前这个卑微的罪奴,心中不免多了几分猜疑,“哦?看来我将你安排到那老儿身边后,倒聪明不少。”
晁牙一听口吻,便心知不妙,忙俯身低腰,怯然道:“愚人不过是罪人奴仆,又岂可经受得起将军如此夸赞,愚人惶恐万分。”
“是啊,看你这些年来对我倒也忠心,倒可让你求我一事,算是对你的恩赐。”
晁牙突然跪了下来,道:“倘若将军当真怜惜罪人,就请将军让我两儿子与我团聚,也好了却我此生心愿。”
“你儿子?”空靖神色又冷淡下来,“我送他们去北炎地,不就是要将他们锻炼成一等一的将士,将来为我效命,为这赤燕城效命,这可是对你无比荣耀的事,难道你敢拒绝本将的好意?”
“不,愚人是想我已老了,也不知何时会离世,就希望两个儿子能为我送终,我也便无所憾了。”
“想不到当年堂堂玉骑校尉,今日却落成这般,我不知该叹息还是该高兴,放心吧,若晁牙校尉某日卧床不起我会让你两个儿子守着你的,只不过好像你那两个儿子并不安分,在北炎地给我惹出不少事,我一向不喜欢不太安分的人。”
晁牙将头磕在地板上,苦苦哀求:“我那两儿年少无知,不知将军对他们的一片苦心,还请将军不要责难他们。”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晁牙,空靖冷冷地笑了笑,只道:“起来吧,在我这儿待久了可不好,那老儿也不是省油的灯。”
晁牙站起身,“愚人告退!”晁牙退出了书房,等晁牙走后,空靖朝房外喊道:“叫农须侍卫到我这来!”
门外的门兵应了声:“是!”便离开前去通报了。
不过多久,那叫农须的侍卫快步走了进来,此人三十岁年纪,脸型宽肥,双眉上扬,看起来带着几分的戾气。他一进来便单腿跪地,道:“属下不知将军有何吩咐?”
“你带五十名城中好手去围住城辅府,不得让他府上一人进出,等我命令。”
“将军这是?”那侍卫听说围困城辅府邸,便有些惶恐。
“你只需照我说的去做,莫不成你怕了?”
农须思量许久,抱拳道:“属下效命将军,不敢不从!属下这便调兵过去,等将军指令。”他站起身,不再过问其他,便径直出了屋。
空靖看着突然冷清下来的书房,心中不知道是狂热还是冰冷,仿佛闷了几十年的恨在这一瞬间喷发出来,让他的面部看起来阴森却又带着心悸的恐怖。
天空阴沉下来,覆盖的着赤燕城,仿佛临近的夜之魔张开了手,俯视着这座看来如此弱小的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