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辅将另一份文书取出,展开念道:“恭请天王阅卷,本郡已招募兵马达百万人,兵器打造上万起,万事具备,只欠东风,望王莫再犹豫,凡大利都需自己争取,王大事一起,尔等必定呼应,助王登上王位之座,顺应天命,主宰血瀛大地。”
念完这一卷文书之后,众臣们没再议论,而是更深更静的沉默,因为他们已经明白了这卷文书的含义,所以他们谁都不敢再开口,因为一开口恐怕就是死路一条,而那一旁的贝隆王脸色已青,仿佛中毒了一般。
婕蓝将文书从宰辅手中接了过来,她缓缓地说了起来,声音变得沉重起来,她只道:“从得知黑穆郡即将叛乱之后,本公主便决定亲自前往黑穆郡查个究竟,想知道黑穆郡是不是如这卷文书中所说的,有那叛乱之意,但是我到了黑穆郡之后,众位大臣知道我看到了些什么,遇到了些什么吗?一路之上,不断有人追杀于我,这倒让本公主很是奇怪了,且不知谁对我恨之入骨,竟然要将我置于死地,我几次死里逃生,去了黑穆郡,然而在那里我所看到的,却比我的死亡更凄惨上百倍,黑穆郡大量招兵买马,以至于城中多少家破人亡,这些都还好,最让我痛心疾首的是,黑穆郡为了壮大自己的力量,采用邪术用活动的血和死人的灵魂制造成骷髅魔,这等魔物妖力强大,一个骷髅魔就可以抵我们王城一百个士兵,而你们可又知道,黑穆郡制造出多少骷髅魔,光是这一个强大的魔队,我们就已经很难对付,然而,我想只要同仇敌忾,王城联合其他城郡对抗黑穆郡总还是有胜算的,可是呢?王城内部出现叛贼,更可恨的是,此人还跟黑穆郡里应外合,我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让此人做出如此通敌叛国之事呢?莫非就是这王位,莫不成此人怕王位会被我夺走所以打算借用外敌之力将我等铲除,随后自立为王吗?真是可笑,难道一个王位就可以让人如此不顾天下百姓性命,不顾社稷安危吗?”
婕蓝一番激昂的话让在场所有的大臣包括擎战都震惊不已,他们眼前所看到的这个婕蓝,仿佛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有些唯唯诺诺,谨慎胆小的婕蓝了,而是一个威严霸气又让人敬畏的王者,他们在婕蓝面前,都由衷地折服。
然而只有那贝隆王听到婕蓝这番话,却气得面色阴冷起来,他双手紧握,青筋暴涨,他大踏步而出,指着婕蓝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指本王密谋造反吗?”
婕蓝看着狂怒的贝隆王,想着因他的贪欲之心害得自己这般,又害得承风他们这般,想心软的婕蓝又如何能心软下来,不过她这次倒没有跟贝隆王硬碰硬地对着干,她只是淡然笑道:“本公主方才那一番话中并没有提是贝隆王你,贝隆王怎的这般激动,莫不成贝隆王自己对号入座了?”
贝隆王没想到她这么说,更气得胸口发闷,双眼仿要喷出火来,怒道:“公主提到什么想要夺取王位,不是暗指本王又是什么,要是公主你硬要说是本王暗通敌郡,那便拿出证据了,不要在这大殿之上明里暗里的诬陷本王。”
他叫拿出证据来,这倒是让婕蓝犯难了,要是婕蓝有证据的话,早就先行告诉宰辅少君还有刑部的让他们先下手拿住他了,刚才那卷文书也只提到对方为天王,想必那也只是个阿谀奉承的尊称而已,而并没有提到贝隆王,是以无法证明是贝隆王与黑穆郡勾结。
“是王爷多虑了,我并未说是王爷,王爷何必一定为此事这般生气呢?”婕蓝轻描淡写地说着。
而一直站在高台之上的南容听到婕蓝方才那一番慨然的言辞,心中也很气,她从高台上走了下来,朝婕蓝走过去,道:“姐姐就算没有提到我父王,但是姐姐刚才的那番话却多少让人胡乱猜想,这密谋之人,既然有心想造反,自然而然就喜欢自封为王,大臣们一听到这卷文书中提到王的称呼,便自然会想到我父王,这不是在冤枉我父王却又是什么呢?我和父王待姐姐一向仁厚,再说了,那黑穆郡要造反不是也因为婕蓝姐姐身份的缘故吗?姐姐不理会自己的责任,却要来怨怪我父亲,这却也太不仁义了吧!”
南容一句‘黑穆郡造反不是也因为婕蓝姐姐身份吗?’让在场所有害怕战事的人都心有所感,他们都想,这黑穆郡造反不都是因为婕蓝是血魔,她母亲当年又犯下重罪的的缘故,所以才会心有不服,起了谋反之心,要是没她做什么公主王上,就不会有这造反之事了。
婕蓝自然也懂南容这挑拨离间的手段,她沉着道:“妹妹这是何意?是在告诉我不该来到王城,更不该答应众大臣的请求成为王者候选之人吗?”
南容也是轻蔑一笑,道:“姐姐也多虑了,妹妹可没那般心思,只是眼前该为此事负责的人我想姐姐应该懂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