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徒没想到婕蓝会这样想,他看着婕蓝那双犹如苍穹一般的双眸,看着她那双楚楚动人的双眸,道:“我怎的会怨怪你,早在北炎地的时候,看到将士们对我的期待,我就无法卸下自己的责任了,只是我担心我不是个很好的少主,我担心我会让大家失望,所以…”
“少主仁慈宽厚,有少主登位,赤燕城便有希望,少主推辞,我们赤燕城将永久沦丧,少主宁愿见到赤燕城再如此下去吗?”众将士说到此处时都是慷慨激愤,只怕孽徒若是不应,他们就只能失望寒心了。
擎战见孽徒迟疑不决的样子,想来此事不能久拖,他对众将士道:“城主之位本君自有安排,各将士勿须请命,现下最重要的是将受伤的兵士送去治疗,北炎地的将士们若是想念家人,便可向虬泽下士通报之后回家团聚,而其余将士,本君允许你们击鼓欢庆,以表君恩。”
众将士都幸喜地跪下接令,顿时间将士们的呼喊声响彻在这城口之中,响彻在这赤燕城之中,使得这赤燕城都浸在这欢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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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孽徒自身还未决定是否要重新回到城廷恢复少主身份,但是他既然是城主的儿子,迎宾之礼自己自然得须以主身份接礼,他迎擎战入城,在城廷中设小宴款待于他,也算作为赤燕城对王城的敬礼,也算为他这些日来的倾力相助的谢礼。
坐在下首的凝鹿看着与少君同坐的孽徒,心里既为他高兴,却也为之哀伤,她一双眼波光流动,哀伤迷离,仿佛藏着得满腹心事在此刻都涌了上来,又仿佛这场盛宴就是一场终结的盛宴,天亮黎明之后,她就要告别这个魂牵梦萦的男子。
孽徒却并未注意到凝鹿的变化,他举起酒樽,对擎站敬道:“少君对我城倾尽心力,实在感激不尽,我代赤燕城向少君敬上一杯!”
擎站接过一饮而尽,笑道:“这本是‘御灋组’应当做的事,天下郡城,皆由王城所命,倘若我不前来平息战乱,又岂能彰显王城圣威。”擎站顿了一顿,道:“至于赤燕城城主之位,本君想应由你承天所命,接任主位。”
孽徒站了起来,有些茫然,有些无措,道:“少君可见过有哪一城郡的城主是残废之人?如果拥我为城主,被他城知晓,岂不成为笑柄,赤燕城的威严又何在?”孽徒想到自己父亲,便有些黯然神伤,“再说,我先得将我父亲寻回,虽然我对他充满恨意,但他终究是我父亲。”
麓由统领见少主执意如此,一时也无法劝解,只是想到少主断臂一事,便气愤难当,恨不得将空靖抓捕回来,处于极刑,但他面上却是波澜不惊,仍静心道:“主上的消息估计得问一个人,就是晁牙校尉,末将听说晁牙校尉是豫尧大人安排进城廷的,目的就是为了将主上救出城廷,以免遭到空靖毒手,但是后来却不知为何变成了晁牙校尉冒充城主,最后因为反抗空靖而血溅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