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位年长者抬首说道:“我们这些人,本以为这一生都会耗费在此处,想踏出魂冢都难,更别提离开这北炎之地。很多兄弟因为难以忍受这种痛苦,都跳进熔炉结束残身,到如今,少主亲临,告之我们能出这北炎地,我们如沐圣恩,怎不感激。”
“是骨剑老头如此折磨你们吗?”潭棋有些看不下去,走上前怒问道。
“这倒也不是,骨剑师只是吩咐我们做事,但我们一般一年才见到他一次,而每天驱策我们的是藏督所命的属下,至于是不是骨剑大师让藏督如此待我们,我们也不知。”
“那老儿想来也不至于如此丧心病狂,无非是贪财而已!”擎战微微笑道,对这骨剑颇有维护之意。
那些士兵中的其中一人听到擎战的话语,颤微着回道:“骨剑师确实…确实贪我们大伙的钱财。”
兵丁们异口同声地涌动起来,仿佛都有类似的遭遇。
“哦?说来听听看!”擎战闻言道。
得到王城少君允许说话的机会,那兵丁显然觉得有些受宠若惊,显得更胆颤起来,“…他…他每次来到魂冢的时候,首先都会将我们所有兵丁都会一个个叫去…对我们说,我们家在今年一定会有大难,所以需要你们出点银子化解危难,如果不出大难不解,家中妻儿老小都会有灾害。所以我们只得给他金钱。”
“给他金钱?你们在这里服役有金钱可给吗?”珞摩知道这里的一些情况,所以反问起来。
“就是没有,所以他叫我们赊欠,说只要我们签字,他会找我们的家人去索要。”那人说着时都已经泪如雨下,声音哽咽起来。
“那你们家中若付不起呢?”珞摩继续追问起来。
“他说他就会对我的家人说,我在北炎地的日子会很难过,更可能会被处死,甚至拿去炼剑。我想他每年都会这样问我们索要金钱,那么我们家中妻儿想必都是给了的。”那人想到家中妻儿因为自己这些年蒙受的痛苦都觉得很愧疚。
“这该死的骨剑,这笔账连同十年前出卖我的帐一起跟他算一算,连处死他十次都已不为过了。”孽徒心中无比的愤概,想到这十年来所受到的煎熬与折磨,他无论怎样都无法原谅这个曾经信赖过的人。
他身旁的凝鹿则看到孽徒面上这般的表情,仿佛担心着极为可怕的事将要发生一样,玉容上满是焦虑,她使劲扯着孽徒的衣袖,希望他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
孽徒始终觉得自从凝鹿见了骨剑那老头一眼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有些奇怪,莫非她是担心自己不是骨剑的对手,所以才显得如此焦躁不安。孽徒拉下凝鹿紧拽着自己的手,轻言道:“你放心吧,我决不会有事,更何况这里还有这么多人,想必这次再劫难逃的人是那老儿而非我。”孽徒说着目光便朝擎战他们看去,当他目光看向这个方向时,很快双目被一抹幽蓝之色吸引了过去,他定定地看着那久违而熟悉的身影,顿时百感交集,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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