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敢打赌,你绝对脑补不出我眼前的这位狰狞丑陋的样子,直到现在,我才搞懂他为什么要带兽头,因为这哥们儿实在长得有些“别致”,严重地包天儿的下颚,只是下牙堂根本无法与上牙堂闭合,几棵下齿不得不裸露在外面,而那下面的牙齿还异于常人,那两颗切牙非常大,像是两颗獠牙一样顶着他的上嘴唇,我特别想告诉这位巨灵神一样的兽头人,他这模样儿根本不用带兽头,带兽头完全是在美化自己,他比戴着兽头时显得更加令人望而生畏。
他的鼻梁很宽,很像蒙古人的那种,鼻子的两翼像帐篷一样架在了他的面部,而那双眼睛......,等等,他的右眼呢?
就在这时,一声惊天的吼叫由他的嘴里发出,震得他脚下的沙子都似乎升腾了一般,我的胸腔明显感觉到了一次共振,就连我身边一直没有动作的妖女都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兽头人捂着自己的右眼,鲜血由他的指缝中喷涌而出,却又立刻愕然而至,他用另一只手擦拭着那颗仅存的左眼,弯下腰像是在沙滩上摸索着什么,不消片刻,便由沙地上摸出一样事物,仔细一看,正是那颗血粼粼的眼珠儿,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他居然就这样硬生生的将眼珠往那满是鲜血的眼眶里挤压,连续几次,看得我双手直抖。
趁这功夫儿,我赶忙猫着腰想去拉扯他脚下的虎丫,说实话,我的脑子里浑酱酱的,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如此在意虎丫的性命,却不想就在我刚刚拉住虎丫胳膊的时候,身前的巨爷也刚好回过头捂着脸上的创口看向脚下。
就这样,我半跪在沙子上,一只手撑着沙地,另一只手拉着虎丫的胳膊,也不知道是该收回手,还是该继续这么拉扯着,反正,我的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傻愣愣的抬着头和这位爷对望着,看着他那血粼粼狰狞的面孔,我其实非常想说一声对不起,但估计跟他讲什么叫“枪支走火”他应该也听不明白,所以也就不必费那份口舌。
兽头人所剩的那只独眼像是喷着愤怒的火焰般死勾勾的盯着我,另一只伤眼处顺着他的手臂向下滴着鲜血,不偏不倚的一点点砸在我的脸上,我想躲,却又偏偏全身僵硬不敢动弹分毫,他那像山一般的身躯对我的震撼绝不仅仅存在于我的视觉,而是每时每刻都在冲击着我的每一寸神经。
他缓缓的低下身,两颗巨大的切齿缓缓张开,鲜血涔涔流入他自己的口腔,一张血盆大口猛的对我怒吼一声,一股口腔中的腥臭瞬间扑面而来,这股味道反而成了我的救命良药,像是瞬间打通了我僵硬的神经一般令我迅速向身后打了个滚儿。
也就在此时,一道白色的身影却缓缓的由我身上伸足跨过,乳白色的麻衣裙摆令我将衣服里面看了个通透,但这个节骨眼儿上谁还顾得上这些,她跨过我后却不再向前,就这样站在我的身前将我护在身后,同时,双手高举,嘴中振振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