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特么树灵没有树根?
我就像是听神话一样在脑子里瞎捉摸着。
尽管这树灵的存在对我来说本就是个神话!
可这树灵没有树根,那些盘在地面上的是什么?难道那么粗的茎脉,也只是它们的藤?
这些高耸几十米的大家伙居然没根?那它们是怎么立着不倒的?
我抱着“一切伪常识都是窗户纸”的思想就要往沟里迈,却又被岐女生生拦了回来,说道:
“要进去,你也应该带上秃子一起去,毕竟他开的路,他熟”。
我几乎是像拔河一样,将欲仙欲死的秃子由那堆被他俩干塌的乱草棚子下拖了出来,临出来之际,却仍有一只白嫩的小手死死的抓着秃子胳膊不放,仿佛指甲都已经抠进了他的肉里,直至我对乱草下的二丫喊了一句:老子就问几句话,一会儿就还你,干渴如斯的对方才算松了手。
示意着岐女去给二丫倒点水补给补给,别回头因为发力过猛、口干舌燥的再休克过去,随即又把自己的衣服披在了眼下双眼已呆滞的秃子腰上。
他的眼神,瞬间令我想起了小岛动作片中,那些被欺凌过后的姑娘们。
“你缓缓,一会带我走一趟沟”,我接过岐女的水,递给秃子道;
他的目光仍然无神的看着草地,脑袋歪向了一侧;
“喂,不至于吧,咱占了便宜,怎么看着像是吃了亏似的?”,我忍着笑说道;
秃子仍然目光呆滞,目光还定在那,丝毫未动过。
“你要不先跟我说说,那沟里的翻浆是怎么回事,那真的没树根?”
他神色依旧,只是有些淡白的嘴唇轻轻颤了颤,用几乎不能闻的声音念叨了一句:“你不是人”;
嘿,丫占了便宜,反跑我这儿来骂街!
习惯性的用脚蹬了他一下道:“话说明白,媳妇是你认的,便宜是你占的,草棚子也是你俩干塌的,这可不关老子事啊!”
“你不是人”,他边说着,居然咧了咧嘴!
我靠,不是吧,看这架势明显是吃了亏了啊!
“刚才她霍祸了你多少次?”,我忍着笑,就像平时他嘲讽我时的模样,伸着脖子凑他眼巴前儿问道。
谁知就这么一句话,秃子那对耗子眼睛竟然噼里啪啦的掉出一连串儿的水豆子,秃脑袋埋在两腿之间呜呜着只说了四个字:
“我没记住”;
一股子笑意顺着腹腔就蹿上了喉咙,我捂着嘴不敢笑出声,但这片刻的喜感却令我短暂的忘却了身背后的树灵群。
“你特么不是人”,秃子一脸模糊的看着已笑疯癫的我,随手便是一把草土向我抛来,那力道不大,只是意思了一下而已,闪闪身便已躲开,也正是这一刹那光影交替,我惊异的发现这孙子腿上竟一片片的沾染着血迹。
“哟,你今天这是中头彩了?二丫还是第一次?”,我对秃子呵呵着;
“那不全是她的血”;
我闻言一怔,心想着这闺女难不成是用一次就解一辈子的渴?还是这两个货玩了什么花活,结果牙齿伤了“命脉”?
可这事儿我又不能点破,只有一搭无一搭的问了句:“你们用的太猛了,口子大吗?用不用我让人给你准备些止血草?”
他抬头看了看我的目光,垂头丧气的说道:“没特么伤着那儿,那地方只是被她用肿了而已”
秃子顿了顿,再次把脑袋埋进了两腿间:“她说按着猎族的规矩,要给我身上留下点记号,证明这是猎族用过的男人...我以后可怎么再见虎丫啊”
边说着,竟然再次哽咽了起来。
我一听,忍俊不禁的心道,原来症结在特么这儿!旋即打量着他的皮肉,发现证明却是没有什么所谓的“记号”;
可当我趴着凑到他身后的时候却发现,两坨滚圆的牙印儿深深印在了秃子的屁股上,那压印很深,皮肉都已陷了进去;
这还不止,除了屁股之外,还有一处鲜明的咬痕,正妥妥的镶在了秃子的背上,位置恰好是他后背“刺身”的正中央、此前我分辨不出到底是什么图案的地方。
一丝残血顺着后背浑圆的齿痕流淌而下,笔直的垂入圆形图案正下方、两翼展开般林立的树灵群,直流入底。
我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抬头看了看空中被树灵群遮掩的月亮,一个猛子站了起来道:“秃子,你们两口子真特么是天才!”
他迷茫的看着我,脸上仍有污泥。
“你后背的图案不是什么地下通道入口,而是虎丫和咱们约定的会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