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剁成肉泥喂你的斑纹狼!”,哑巴媳妇似是攒足了气力对我喊道,可转瞬之间她却又摇了摇头;
“不行,这太便宜他们了,珊娜,咱们部落的女人们被这几个野兽害苦了......”;
我第一次见到哑巴这胖婆娘带着颤音失声说话,话音刚落,身边顿时泛起一声声低啼哭泣,放眼望去,都是我所熟悉的面孔;
时间仿佛凝固,我望着天看了很久;
“我部族的男人...活着的还有几个?站出来”;
四个...加上老石匠,三个根根肋骨撑于皮外般的**老家伙,连原本身上的白袍都已不知所踪,只是用树叶遮住了下身;
“你们四个,去把那个叫爪毒的吊起来”,我指了指神谕所之前的一棵矮树说道;
对于老石匠几个人来说这并不费什么事,几分钟的时间而已,只是那爪毒身受铅弹,半个腮帮子都已被豁开,只剩半口气而已;
“然后呢?”;
“用这群杂碎的石斧把他的双脚砍下来,注意,轻点砍,双脚砍下来之前要是弄死了他,老子就砍你们!”,我缓缓的坐在树下几米外的地方嘟囔了一句;
只是一声清脆的骨碎声响后,那原本还抽搐的爪毒便已没了生息,吓得老石匠等人纷纷看向了我;
“诶?别停啊,继续砍”,我看着那具犹在空中飘荡的尸体说道;
与其说我眼前的两只连着膝盖骨一同掉落的脚丫子是被这四人砍下来的,倒不如说是被他们生生由膝盖上砸下来更为准确;
“首领......”,老石匠提溜着血粼粼的石斧,大气都没喘一下;
“累了吗?没累死就去把两只胳膊也砍下来”;
“再然后呢?”;
“哑巴媳妇不是已经说了吗?都特么剁碎了给老子喂狼!”,我盘腿坐在地上对着老石匠等人怒喊了一句,并眯着眼睛环看了周遭的百多人整整一圈;
人群中顿时爆出一阵呼声,但我听得清楚,那是欢呼;
“神部珊满,这些人怎么办?”
我的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声,转头看去,正是在缓坡之下所遇到的岐族巫婆身后两名小伙子之一,此时的他正手指着几个被手铳巨响声吓瘫于地、后遭众人擒打的三名土货,仔细由一张张贼脸看去,那尖嘴猴腮的杂碎居然也在其中;
“我的部落不是什么神部,我们有自己的名字......”,直到这时我才发现,老子当了三年的首领,部落居然从来没有过名字;
“川妹子,咱们部落叫什么?”,我抬头冲着神谕门前木阶上那瘦弱的身影喊道;
“山坡分两半,居上是首,居下是奴,我们的部落叫半坡部族”,川妹子大改往日柔声柔气的模样,双手环于小腹,鼓足了气力大声正色向我说道;
“对,半坡部族”,我对着那岐族小伙儿附和一声,随后却发觉这名字听着有点古怪......
“至于这几个人...”,我指了指那些仍有一口气、或倒或押的几个土贼:“他们不知恩义、不念族情、强欺妇孺、擅闯神谕”,和爪毒同罪;
话音一落,只听那尖嘴猴腮的土货带着哭腔的对众人喊道:“首领...首领刚刚不是说过我们放下武器保我们不死吗?”;
他的声音颤极了,下身的白袍已然湿了一片;
我缓缓的走到那尖嘴土货身旁,垂着头瞥了这狗曰的一眼:“老子变卦了,你看可以吗?”;
话音刚落,一众手持土罐的女人早已扑了过来,劈头盖脸的将手中物向地上的八个人砸去,即便是那两三个死的也没有得到任何便宜,几个土罐甚至险险贴着我的脑勺飞了过来,吓得我赶紧退后几步,闪出了人群;
凄厉的惨叫、愤怒的恶骂、嚎啕的痛哭,一时间整个神谕木阶前各种声响滔天般的混杂在一起;
“爪毒的手下还有几个今天没来的,跟我走!”,哑巴婆娘似是缓过了精神,胳膊一扬,顿时五六十人抄起地上所能捡到的一切能当武器的事物,便向着缓坡之下冲去;
白色的人流如条巨蟒般在土屋群间涌动,坡下的惨叫声直至正午仍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