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很暗,竭力的睁开眼睛希望能看清周围的一切却发现双眼连带着整个面部被白麻包裹得犹如一个包子,浑身上下细碎的麻条缠绕颇多,两条胳膊分别被木棍夹住又做了绑缚缠绕,右腿的膝盖甚至还被树枝绷平;
但屋子里的一样东西我却很熟悉,那是我的部族才会有的罐子,是的,无论是表面的釉色还是形状,我确定那一定出产于缓坡;
谢天谢地,我还活着、活着回到了这里!我想笑,可发现面部的肿胀令我根本无法咧开嘴,哪怕是一个缝隙都会令嘴边的几处肌肉疼痛难忍,当然,站起身这种动作对我来说更是天方夜谭;
屋外传来一阵轻巧的脚步声,我的目光直直的盯着门口的木门,会是谁?是川妹子?还是鱼丸?无论是她们中的哪一个,我相信眼下劫后余生的我都会像见到亲人一样热泪盈眶;
而除了她们,自信部族内不可能还会有第三个人敢靠近我,就像没有人敢闯进神谕所一个道理,因为白袍奴们的信仰还在,木神还在;
可当木门被推开的那一刹那,我却看到了一张陌生的面孔,这种陌生绝不是因为时间过久从而令我对部族的人过于生疏,而是那绝不是我部族的人!
她是一个女人,一个身披白袍、及腰长发的女人,样貌很清秀,长发中的一部分被白色麻丝缠上了一个细致的蝴蝶结,白袍遮盖了她的躯体从而令我看不出胖瘦,但由露出的小腿看得出,那绝不是一个臃肿的女人;
“你...你醒了?”
这是我能听得懂的土语,只是与虎丫和白袍们的土语之间有着稍微细小的差别;
女人放下手中的土罐,紧走两步挪到了石床草垫边,用一双水灵灵的眸子看了我很久,不时还用一双小手探探我的额头或捏捏皮肉,旋即说道:
“我就知道你能醒过来,两罐谷米的价格果然没有白花”,女人坐在我的身边咯咯咯的笑着,那张笑脸很天真,声音干净得不掺杂一丝妖媚;
可她的话却令我一头雾水,我试着张开嘴想问她是谁,川妹子和鱼丸在哪里,可嘴唇刚刚翘了翘却发现伤势令我根本一丝一毫都动弹不得;
“你别动,伤口裂开就麻烦了”,女人竖着手指轻轻在我唇边比了比说道;
“饿了吧,躺了四天也没好好吃过东西,来......”;
女人边说着、边由她刚刚抱进来的土罐里倒出些细粥,轻轻含了一口在嘴里,继而扭头向我凑来,而此时的我...嘴上除了哼哼外却什么也做不了,脖子后一根笔直的木棍将我的脊椎和脖子绑在一起,甚至连歪歪头的举动都做不到;
我想闭上嘴,避免在这种重伤的情况下口腔细菌的感染,可仅仅试了试后脸部的剧痛感便令我放弃了抵抗,丝滑的细粥伴随着温凉的舌头一股脑的窜进了我的嘴里,那感觉...
八年半,八年半的后的初吻居然毁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