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哑巴?”;
在这极端安静甚至幽闭的缝隙里,突然由身下传来这么一声原汁原味的“京腔话儿”,令我全身的血液急速的冷却,嘴巴张得老大,险些把嘴里那把匕首滑落到自己脖子上,心头仿佛挂了十五个冰桶,七上八下的摇晃个不停;
因为这声音,与几个月前在密林中第一次遇到大白肉虫子时的那场荒诞“对话”如出一辙,就连口音都特么是如假包换的地道京城方言。
身下和周遭隐约浮现出一阵沙沙声,那声音很细微但对我来说绝对震撼;
我突然想起了秃子不久前说过的那句话:“这沼泽有水又有泥,你难道不觉得缺点什么吗......”;
是啊,娘的,有水有泥的地方就该有白虫子,地面上没遇到是因为这些腌臜东西全特么聚在地底下了!
“小哑巴?”;
我屏住气不敢出声,抬胳膊轻轻将嘴上的匕首握在手里,这狭窄的缝隙对我来说根本不是先发制人的好所在,我甚至连是不是能站起身都心存疑虑,更别说心存甩开膀子跟记忆里的那些半米高的大白虫子干上一场的决心;
周遭的一切由第二声问句后便再不做声,就连那种移动的沙沙声都消失不见,整个缝隙似乎恢复了刚刚的平静,但仍不敢掉以轻心,也就在这时,我猛然发现光鸟所发出的光线在我和头顶悬挂的那些石枕之间突然被什么东西遮挡了一下,须弥之间就看到有团红呼呼的东西由石枕上掉了下来;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将自己的脑袋一歪,因为我看的很清楚,那不是石枕,个头儿也并不大,只有手腕粗细,却直奔我的脑袋掉落而来,幸好躲避及时,那家伙整穿破头顶一侧的土窑罐,将那罐子砸得粉碎;
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那居然是一条赤红色的肉虫子,就像此前我和队伍在浓雾密林中所见到的那样,而且最让人揪心的是,它所拍碎的那个罐子里,不知怎的,居然也冒出了两条巨红虫,此时的它们,似乎是在好奇般张着那张腥臭的大嘴看着我,仿佛那嗓子眼儿便是它们的眼睛一般;
此时的我浑身冷汗直淌,却对罐子里冒出这种巨红虫没有过多惊讶,归根到底还是自己过于大意,这些罐子里根本装的不是人头,而是实打实的红虫窝,先前我所发现的那些或黑或白的人头骨,不过是这些红虫此前的某顿餐食,随后被这些腌臜东西装进了土窑罐中保存了起来,所以才会有那种黏糊糊的粘液附着在罐子内壁,说白了...那特么是这些红虫虫液!
我眼睛瞪得仿佛眼珠都要脱离眼眶,仔细盯着红虫的一举一动,却发现它们似乎并没有立刻对我攻击的想法,仍然这么看着我,仿佛是埃及游客在欣赏一具完美的木乃伊;
“怎么?难道还要做一锅开水把我煮了再吃不成?”,我心里嘀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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