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摔在地上的同时,那个人也轻盈的落在地上,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只看到他跳下来,而后脚尖着地,再然后就连晃都没晃的奇迹般站稳了,标枪的尖儿直直的指着我的鼻梢儿。
“你是什么人?我是中国人”,在短促的几秒时间里,我用汉语、英语和葡萄牙语说着同样的一句话。
那个人却似乎没有听懂,歪着头就那样冷冰冰的瞅着我,他的眼睛是红色的,血红的颜色,这是我看到的最后场景,随后,便被他一脚踢翻不省人事。
头很疼,头部的每根血管儿似乎都被灌满的血液,醒来后的我被那个人扛在肩上,晃晃悠悠的向前走着,至于是去哪里,我不知道,我被他倒栽葱的姿势扛着,我只能看到地面的石头和身边有限范围里杂乱的灌木,还有那把挂在他腰上的鸟铳。
野人似乎并不知道鸟铳的威力,他就那样挂着枪,在离我很近的地方,我确定只要我一伸手就一定能拿到它,只是不知道我做这个动作和他反手宰了我之间,哪个来的更快些。
可这却并不应该是我现在需要思考的事,摆着这好机会不要?我适应了一会儿身体的状况,除了手臂还不利落之外,并没有什么大碍。
随即一挺腰,躲过那人双臂对着我脑袋的一抓,便翻落在了地上,这期间还不忘用手肘对着那人的太阳穴狠狠的砸了一下,这是在军校时学的招式,但学归学,从来没用过,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本想是如教官所说的那样只要击中太阳穴,那么对方会立刻丧失战斗能力,可谁知道,手肘非常准确的击中了他的太阳穴,可换来的仅仅是那人摇晃了摇晃他那满是疤痕的脑袋,再无其他异样。
即便如此,我还是在这个间隙拿回了我的鸟铳,火药还在。
有了这家伙在手里,腰杆子立刻硬实多了,自此,那些投降保命伺机待动的想法就被扔去了九霄云外。
疤脸见我脱身,先是一愣,随后嘴角竟然淡淡的上扬,俨然是笑了起来,随即,头部前倾,咧开大嘴,皱紧眉头,双手撑地的对着我“额斯”的吼叫了一声,我承认那个声音非常具有震慑力,但对我没什么大用,我只知道这句“额斯”应该不是什么好话就是了。
黑洞洞的枪口就这样直瞄着他,他自己似乎也预感到我手里的这个玩意所存在的潜在危险,于是,我根本没有看到他的任何动作,一声尖锐的口哨声由他的嘴里发出,即便是这样的一个雨天,也绝不会阻隔这样的口哨声。
我知道我不能再等了,只要再多片刻,他的同伴就会聚集过来,到那时候,除非我有一把现代化半自动步枪,不然,最好就现在解决问题。
右手举起沉甸甸的步枪,对着那人的头部就是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