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特么疯了吗?”,我掰下一小节细枝杈作势就要往黑牛和秃子脑袋上抽,却猛然发现黑牛那一个犹如血葫芦般的脑袋整瞪向我,嘴里发出“嘘”的一声;
“黑牛,你放开他,我保证他也会松开嘴”,此时我才发现秃子的脸已经憋成了紫茄子色,黑牛两条胳膊绕过秃子的裤裆、缠着秃子的脖颈,正好把这不长毛儿的家伙捆了个结实;
“你...你他娘的...别出声,自己...往前瞅,你看看...看看那是个什么东西”,秃子面色发紫的稍稍松开了嘴含含糊糊的说了句话,嘴里像是被人塞了什么东西,他的话音刚落、便又对着黑牛的那半张脸猛咬了下去。
也就在同时我才看清,黑牛的一只耳朵居然不翼而飞,只在那耳朵本该在地方留下了一个巨大的血窟窿,不用说也知道,秃子嘴里的东西一定就是那只耳朵!
“你们特么作死呢?”,我有点上火,心里似乎明白了个大概,秃子看来是早醒了,只是装作昏迷的样子借机偷袭了这位对虎丫大献殷勤的黑牛!只是瞧这架势......他很可能吃了亏!
“你们特么都松开,到树底下去说!”,我抡着手里的树条儿就抽了过去,令一条胳膊却仍旧死死的搂着树脖子;
“他...让你..让你看...你就...你就看”,黑牛似乎被我抽急了,结结巴巴没头没脑的居然对我使起了脾气,语气颇为不善;
我原本以为他们是让我少管闲事故意引开我的注意力,可看两人神情、完全就是私人恩怨先继续着,而更大的危险就在前方的意思,眼神不自觉的向着浓雾中的前方看去;
果然,随着瞳孔的聚焦,及远端的一朵树冠的缝隙中隐隐现出一个像是人形的物体,那物体的脑袋在不时的左顾右盼,乍一望去,那人像也在窥探着我们,而身体却也贴在树丫之上,但我能看清那人的脚,脚上缠着几根很长的藤条,远远望去就像是被人特意拴在身上的绳索。
这是谁?
是那个石碑、陷阱,以及这一切想致我们于死地的始作俑者吗?
“你们俩松开,等咱们活了命你们俩再掐!”,我抬着头对一米以外的两人轻声低语,可换来的却是两人更加卖力的互相捆咬;
眯着眼睛又朝远端的那个人看了一眼,定了定神...
努力向上头的枝杈上一蹿,只听得树干分叉处传来一声奇怪的响动,却谢天谢地的没被这三人的重量所折断;
我轻手轻脚的凑到黑牛耳朵边上,用蚊子般的声音说道:“秃子是虎丫的故乡人,你把他弄死了...虎丫能饶得不了你,更何况...你被他咬花了,虎丫会看得上你一个丑汉吗?”;
不等黑牛反应,我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善意,他的肩膀硬极了,显然是浑身的肌肉都在对秃子较着劲;
“喂,秃子,再这么耗着你准吃亏,趁现在咱占了便宜,赶紧松嘴,我跟黑牛说过了,你松嘴他就松手,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战胜者,虎丫那儿我知道该怎么说!”;
我轻言糊弄着两个做生死决斗的傻子,是的,黑牛本就傻!
而那原本比猴儿还精的秃子,只要事情沾上了虎丫,他会瞬间变成一头倔驴;
但万幸的是,这一驴一牛就这样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缓缓离开了对方的控制,再而后便各自用刀子般的眼神彼此望了一眼,只是我看着黑牛那张已经满是鲜血的脸...心头一阵震颤;
“别特么打了,先说正事儿,你们怎么发现那个人的”;
我边说着,边用下巴点了点前方不远处林叶缝隙间藏着的那个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