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的意思是想说秃子难得的认可一个人,把一个人当成朋友,却不料自己却被那个人害成了眼下这副模样......听着虎丫的抱怨,我很想凛然的站起身对她喊一句:老子一定能带你们走回缓坡!可时下连我自己都对这句话没什么底气。
“给我点时间...”
天已大亮,林谷中飘散着阵阵轻烟,犹如迷雾令得林地更加缥缈,只是这烟味儿很刺鼻,显然是有人故意在火堆上铺盖了湿木枝。
虎丫已不见身影,钩子却仍不见醒来的迹象,她累极了,不知道此前的十几天里这女人到底有没有睡过,我本想喊个人过来问问这烟到底是怎么回事,却又怕惊醒了钩子;
我几乎是用爬的方式才捱到了虎丫的视线之内,出乎意料的是,所有忙碌的人没有一个说话,他们似乎有意识的选择了沉默;
“怎么回事?”,我躺在地上看着蹲在身边的虎丫问道;
“这里所有的东西都在变位置,我只好在几个重要地方留下人,每天这个时间放狼烟,你看那边,原本那里应该距离我们有几天的路程,可一夜过去...”,虎丫没有再说话;
我们所处的林谷林子并不密,甚至很多地方有着些鼓起的小土包,就像此前各处水潭四周边缘的土丘一样,我被几个白袍搀扶着站在土丘上、顺着虎丫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距离我们不远的一座矮山上赫然也冒着滚滚浓烟。
“那座山...那座矮山不就是咱们发现石碑的地方吗?”,我惊疑的问着;
“可那并不是,那里什么都没有,像这样的矮山这些天里我们发现了好几座,黑牛告诉我们这里还有更多,只是探路队还没有发现”,虎丫轻声说道;
“于是你每座山上留下个人定时放烟确定位置?”;
“嗯”;
“你做的很好”,我不自觉的赞赏着身边的这个女人,在密林和这种低谷中,如果没有信号烟的指引那是件很危险的事情,更何况我们现在身处的是这种绝命地带。
“这不是我想出来的,是他”,虎丫说着,指了指秃子;
“他醒过来了?”,我皱着眉头问道;
“他比你醒得早,要不是他由肚子里吐出几条幼虫,我们也不会去翻看你的身体有没有同样的情况,他告诉我们要在路经的开阔地上留人放烟就又昏了过去,我只好选这些山头”;
虎丫看着秃子,尽管两人前不久还殊死搏命,可我眼中的虎丫,她的眼神骗不了我,她仍然很关心那个秃头的男人。
......
“珊娜,他会不会死?”,虎丫难得露出一副女人神情,没有主意的对我问道;
秃子的呼吸很平稳、脉搏也很有力,翻开眼皮却发现他的眼球有些上翻,瞳孔却很正常。
“看样子不会,我只是担心那种小虫会不会钻进他的脑子”,我边说着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个动作令虎丫露出一闪而过的紧张神情;
“别担心,要真的有东西钻进脑袋里...他早就死了,放心吧,会没事的!”,
虎丫疑惑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秃子,这才对着身边的白袍们低声说道:“别耽搁了,叫醒钩子和昨天的探路队,也许我们还会遇到那条河,记住!一路上任何人不准说话,直至回到那座小山上!”;
虎丫一脸严肃的指了指离我们最近的浓烟位置,只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求“一路禁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