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无意识的昏厥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历经了多久,恍恍惚惚之间只是听到几声呼喝和越来越密集、越来越近的虫叫声,我仿佛被人扔进了水里、又被人由水中拽了出来,而中间所经历的一切却在我脑海中丝毫没有印象。
秃子安静的躺在我身边,脸上的淤泥似乎早被潭水冲刷得一干二净,浑身被藤条绑得像粽子一样,胸口仍有起伏,看起来死是死不成了,但好像离死也不远,显然在那黑影救我的同时,也有人救下了他。
而我其实比他也好不了多少,虽然身上并没有像秃子那样被人绑起来,但鼻腔和嘴里仍旧向外淌着水、一阵阵的泛着恶心,也不知道这恶心是被水灌的、还是被那些曾爬遍我全身的血虫子吓的,耳朵伴随着吱吱的耳鸣声,在脑袋里与另一种嗡嗡声彼此交织。
我们的身下像是由大量枯萎的树根盘错起来的一片干燥地带,这让我放心不少,至少可以肯定的是我们离开了那片淤泥滩,而头顶硕大的太阳照得我根本睁不开眼睛,我又看了看身边的秃子,嘴角缓缓带出了一点点微笑,本想说:“你丫真特么命大”,可嘴一张开便又是一阵呕吐,吐出来的东西又咸又腥,说不清是什么味道。
也正是这一转头呕吐的瞬间我才模糊的看到,在我几米外的一片空地上有团篝火,而篝火的周围赫然有数个人影来回穿梭,其中的一个人个子很高,其他的则每人素白的麻衣,那高个子见我醒来,正咧着嘴扯着脖子对更远处嚷嚷着什么,只是由于失聪、听不见他喊的内容。
几乎就在这大个子闭上嘴巴的一瞬间,远处巨石后突然闪出了两道身形,像是母豹子一样向我扑了过来,随后便有更多的人扔掉手头的事物也转身走向了我。
一时的喜悦险些又一次令我晕了过去,随后便是一个轻巧的女人扑在了我身上,那完全不是眼下的我所能承担的份量,我竭力的想抬起胳膊搂住她,以表达内心中的兴奋,但四肢却像断了电般完全使不上力气,只好咧着嘴对怀里的那个女人笑,拼命的笑,因为我不知道自己的嘴到底咧没咧开。
那是钩子...仍旧是那个眯着眼睛就能勾男人魂儿、性格却像极度单纯的钩子!而此时的她正用那勾魂儿的大眼睛滴着泪花,一滴一滴的砸在我的鼻尖儿上,嘴里像是在对我喊着什么,那表情完全就是声嘶力竭,使得脖子上的筋都爆了出来;
就在我被压得喘不上气的时候,她身子突然一晃,整个人就翻下了我的胸口,呲牙咧嘴的侧倒在我的身边,但脸上仍旧挂着笑,笑容里伴随着泪花儿!
我看到了一只脚,一只把钩子踹翻在地的脚,那只脚是光着的,足弓很高,第二个脚指头比大脚趾长出一半还要多,这脚丫子很畸形,但我对我来说却再熟悉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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