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欠长忆良多,但孤亏欠的儿子又不止他一个,孤愿意给他机会,但又不能让他真的伤了大梁的国本,太子你可明白?”
太子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放松,他立即行礼:“父皇,儿臣这就去安排。”
“回来。”皇帝眯了眯眼,“给赵云璟带话,苏首辅明年致仕,大梁最年轻的首辅,孤留给他。太子,赵云璟和他那群同窗,都是人才,你不仅要善待,更要善用。”
“儿臣明白。”
“去吧。”
赵云璟没想到会是太子亲自过来,脑子里当时就闪过太子是不是来杀李长忆的念头,直至太子传了皇帝的话,赵云璟才明白皇帝的良苦用心。
他向太子道喜,太子便奇怪:“赵大人,本宫之喜从何而来?”
赵云璟没有说什么,只道,明年一定会回京,让皇帝放心,也让太子放心。
太子召见了李长忆,他也是在见到李长忆时突然想通的——皇上让赵云璟明年回京,又让他善待他们善用他们,这莫不是要禅位给他?
太子当下就有些不淡定,差点就在李长忆面前露了馅,他将皇帝的口谕传达完毕,三天后吃过李长忆与孟婧婧的婚宴便匆匆归京。
如果他所料属实,那他从现在起,就不能走错半步。
孟婧婧没想到李长忆会同意与自已成婚,洞房花烛之夜,她没等李长忆,自已就先掀了盖头,李长忆喝了点酒,推门进来时就看到他的新婚妻子已经自已把一身红嫁衣脱了,换成了常服,正一边吃糕点一边看书,看得十分入迷,连李长忆来到了身后都没有察觉。
一看是兵书,那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孟家世代为将,孟婧婧在来岭南之前更是已经将孟家将的名号重新打了出去,让其余六国颇为忌惮,而岭南再往外一些便是最擅用下三流手段的敌国,所以来的路上就在排兵布阵,要用什么样的方法,要用几年将那小国给收服。
李长忆初时以为孟婧婧是欲擒故纵,直至站了小半个时辰她都没点反应,他才相信孟婧婧是真的看书看到忘记所有,包括他。
“原来在王妃心里,本王竟是比不上一本兵书。”
这语气听来颇酸,不过孟婧婧没太注意,她一心扑在兵书上,听见声响立即抬头:“王爷,白越国惯常使毒,这段时间我跟一位隐世大夫稍微学了一些跟毒相关的知识,我认为届时两国对垒,我们可以以毒攻毒,还可以先发制人。”
李长忆不说话,坐到了孟婧婧对面,伸手将她的书拿了过来,合上,孟婧婧不解:“王爷?”
“你现在是安定王妃,不是孟将军。”
“所以?”
“巡边固防保家卫国之事,从今日起与你无关了。”
孟婧婧脸色不太好看:“王爷这是要撕掉我们的盟约?当初结盟之时我们分明就说过,我们只是——”
“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我的境况,不适合让你上阵杀敌。”
孟婧婧把书抢回来,重新翻开,头也不抬地说:“不能上阵杀敌,我总要看书。”
“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王妃不会忘了吧?”
孟婧婧将李长忆推到榻上,不一会,房里响起了咿咿呀呀的声响,外头的人听了一会,满意离开。
房内,孟婧婧将床摇得更激烈,一边摇一边发出高高低低的叫声,不一会就满头的汗,李长忆坐在里侧,被迫跟着床一起摇摇晃晃,眸光明明灭灭,谁也想不透他在想什么。
半个时辰后,孟婧婧脱力地躺下,脸色红红的,热到头发都贴着头皮,如果不是李长忆就在现场,他也会认为她这一身汗,是因为刚刚经过了男女之爱。
“还是王妃见多识广,不然本王都不知道要怎么过这一关。”
“这一关还没过。”
孟婧婧说着,从枕头底下抽出一把匕首,咻地挥身李长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