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真是喜闻乐见,李长忆拉了一整夜,次日晌午才一脸菜色地现身。
周慕娇用手肘捣了一下赵云璟:“赵大哥,王爷看起来身体不适,你做为下属,理应去关心关心。”
赵云璟低头,见周慕娇眼睛眨巴眨巴的,他福至心灵,抬脚迎向李长忆:“听闻王爷身体有恙,下官正想忙完眼前这事就去探望您,您倒是先来了。王爷身体可好点了?”
连周慕娇也真情实感地关心了几句,末了还递过去几颗棕色的药丸:“王爷,这叫保济丸,专治胃胀胃痛胃酸以及那什么的,这里还有一瓶,一日三次,饭后温开水送服,一天之内,保你神清气爽。”
自已喜欢的姑娘主动关心自已,这是好事,但李长忆吞下那几颗药后,总觉得不是滋味——这姑娘是关心他还是揶揄他呢?
问四九,四九老实,长得二十几岁还是榆木疙瘩一个,情那根筋更是没有,他懂什么,他只懂说:“主子,周大夫笑起来真好看。”
这不放屁吗?她笑起来要是不好看,他会对她念念不忘,连人家成了亲还痴心不改?
只不过因着赵云璟这层关系,李长忆才迟迟没有下手,赵云璟代表的是江山,周慕娇同是美人,他想要江山美人兼得,就不能贪一时之欢。
周慕娇,值得他徐徐图之。
一瓶保济丸解了李长忆的难堪,但南风村那五亩稻苗,却是药石难医,那几家人忙活了几天,没救成,反而连拔起来的根都烂掉了。
几家人慌了,收拾细软连夜出逃,被早就等着的官差一网打尽,统统带回衙门与自已家的‘傻子’作伴。
“杀千刀的!我要杀了他们!两亩田!全死了!一棵都没留下!”胡全在衙门口嚎啕大哭,“我没活路了!我全家人都没活路了!可怜我一家人躲过了天灾,却是躲不过人灾,要活生生饿死!”
梁进才也丢了一亩田的苗,算清楚到收成时自已到底损失多少后也脸色一紧,跟着坐下来拍地大哭,旁边站着的几户觉得自已损失少是少了点,但前两位已经闹开了,要是他们不跟着闹一场,说不定官府什么补偿都不会有。
五六个大老爷们坐在县衙嚎啕大哭,这场面属实罕见,这边哭声一起,几口气的功夫就围满了人,人们指指点点,知道前因后果后,大家也都议论纷纷,但不外乎一个意思:官府会不会给农田被毁的村民补偿,要是给,会给多少银子,要是不给,官府又会如何善后。
新来的知县姓聂,叫聂双,聂双穿着便服,带着几个随从进城,刚到县衙门口便瞧见了这一出,几人在人群里观望了一会都不见衙门里有人出来处理,聂双便上前一步。
身边的随从一下拽住他:“大人,等一下。”
话音刚落,便见一男一女从衙门里走了出来,他们长相优秀,一身风华气度也十分出众,身后跟着五六个身着官服的年轻人。
正是赵云璟与周慕娇。
看到两人,胡全简直像看到了神仙,冲上来直接抱赵云璟大腿:“赵大人,救命啊,救救我一家老小啊!”
“别嚎了,都起来。”赵云璟微一使力将胡全拽起,另一只手牵住周慕娇。
周慕娇说:“还没到最后一刻,我觉得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都烂根了,怎么可能还能再抢救呢?
胡全与梁进才抹着泪随着赵氏夫妻回村,聂大人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李长忆怎么会错过这个热闹?他也特别想知道赵云璟是怎么抢救的,于是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