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皇上特意出城,是有话嘱咐臣吗?”
“长忆这孩子心地不错,跟你们在一起呆了几年,更纯粹了,孤知道想要让他一直保有现在的纯粹很难,但孤希望,只是希望——”
“皇上,臣懂。您放心吧,王爷没有坏心,臣会帮您看着他的。”
皇帝这才露出真心的笑容来,又叹气:“你说孤从前眼睛怎么这么瞎呢?也见过他十几回了,怎么就没有发现他跟他母妃这么像呢?要是孤早点留意到,我们父子俩也能早些团聚。”
“先前大概是缘分未到,现在才是你们父子的正缘。”赵云璟拱手作揖,“臣恭送皇上,祝皇上一路平安。”
“赵爱卿就不好奇孤要去哪里?”
“不好奇,因为臣知道,皇上最后一定会回到宫里。”
皇帝哈哈大笑在,策马离开了。
不远处,李长忆静静地站在田梗上,看着那一小股马队远走,他挑了挑眉,又弯下了身子,认真观察禾苗的生长状况以及水质土质情况。
四九明显有话想说,但是他口笨,憋了半天都没出半个字,还是李长忆自已先开了口,他若问四九:“四九,你说皇帝他今天跟我讲的话,几分真,几分假?”
四九想了一会,说:“四九愚钝,实在是分不清几分真几分假,但四九觉得,不管那话真假各占几成,皇上是真的希望你有所建树。主子,四九觉得,若您真的有所建树,甚至是跟赵云璟不相上下,那个位置,我们未必就够不到。”
“怎么,连你也觉得,本王做这么多,是为了那个位置?”
“四九只是觉得,这是人之常情。”
李长忆便笑。
是啊,当他只是一个臣子的时候,他就想跟在赵云璟手底下,干一番功绩光耀陈家的门楣,所以当他成了皇子,肖想那个位置,想要做九五至尊,可不就是人之常情吗?
这一晚,李长忆彻底未眠,天一亮,他就又去找赵云璟。
只可惜赵云璟天没亮就出了城,因为出事了。
出事的是方家村的水田,也就是白天他们巡过的那一片。
上百亩水田,一夜之间,里头的禾苗全萎了,一棵棵焉巴巴的,看起来没多少生机了。
田里充满了浓烈的药味,这一闻就是毒药,不用想都知道,有人在水田里投了毒!
“揪到人没?”
“王爷,还没有。”
“赵云璟打算如何做?”
“赵大人说,找出那人,当众砍首,求情之人,与那人同罪!”
李长忆嗯了一声,也赶紧往方家村赶。
已经入秋了,天也才刚亮,清晨的露水打在人身上,不一会衣服就全湿了,凉凉的,赵云璟仅着了一件白色的中衣,连鞋子系带都没系上,可想而知他当时有多急了。
如今他浑身湿透,中衣上全是泥巴,脸上头上也全是,要不是他的身形李长忆十分熟悉,都不敢相信那是永远淡定的赵云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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