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山天生神力,运使起沉重的巨斧来有若飞轮,根本不需要每一斧都用上全力,面对那些在他面前跟小孩子一样的苦修者,只需要将巨斧完全耍开,便是挨着即死,碰着即伤。
苦修者们于格斗中所领悟的战斗技巧在这个恐怖的巨人面前发挥不出半点作用,他们根本就难以靠近巨人狂山的身边。
一力降十会,正是这个道理。
但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是数百苦修者一起发动冲锋,狂山再强,也不过是一个人、一双手、一把斧头。于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狂山身上逐渐添上不少伤痕,鲜血从身体四处潺潺流出,染红了他岩石般的肌肉。
好在狂山的肌肉硬度虽然不及钢铁兽人狄克,但也是坚固异常,寻常刀剑砍上去,也就能够破开皮肉,根本对他造不成致命的伤害。
秦天并没有像那些苦修者一样疯狂,他依旧潜伏在角落里,手中紧紧握着一根投枪,秦天感觉得到,狂山虽然处在数百苦修者的围攻中,但他的注意力始终集中在自己身上,一旦发动攻击,这大家伙必然有应对的办法。
背上已经只剩下两根投枪,秦天暂时还不敢轻举妄动,狂山每一次挥出斧头都会留有几分余力,他是为了应对那条角落里吐着信子的毒蛇。
俩人都表现得非常沉稳。
狂山的沉稳,是他所向披靡的巨大力量和坚固的防守,而秦天的沉稳,则是他安如磐石般的心。
凄厉的惨嚎声仍旧在持续,鲜血洒落一地,浸入松软的黄沙之中,狂山的周围已经堆积了不下百具尸体,但他的身子却依旧没有移动一分。
苦修者们仍旧在不停地冲锋,却无异于蚍蜉撼树,一条条生命不断被那锋利的巨斧残忍的剥夺着,哀号不止,血肉横飞。
冲锋的次数越来越多,苦修者的伤亡也开始直线上升,却依旧没有收到任何效果,狂山虽然身披数十道伤口,但除了鲜血流失了一些,呼吸略显粗重之外,竟是越战越勇,毫无其他异像。
渐渐地,有人开始畏惧不前了,还有的,甚至于开始退却。
军心一怯,便立即发生了奇怪的连锁反应,一个退,俩人退,三人退,百人退!在损失了将近三分之二的人数后,苦修者们终于发现,面前这个巨力蛮人似乎并不是依靠勇气和信仰就能够战胜的,包围圈慢慢由小扩大,又回复到战斗刚开始时的模样。
但这一次,狂山再没有守在原地,他提着开山巨斧,一步步朝那些苦修者们走去……满身染血的他,**的上半身已经完全变成了暗红色,身上的碎肉脑浆随处可见,这一副诡异的画面,将他渲染得如同地狱中走出的杀神。
见到狂山一步步逼来,一些胆怯者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以更快的速度飞速后退着,如果可以,他们简直恨不得直接冲出这个比赛场。
“吼~~”狂山一声嘶吼,速度骤然暴涨,迈开巨大的步子,冲入了人群之中,在他恐怖的力量之下,就连大地都忍不住颤抖着。
“啊~~”数名苦修者被巨斧扫中,立即发出凄厉的惨嚎声,鲜血仿若雨滴般洒下,狂山愈战愈勇,一把巨斧有若嗜魂的镰刀,轻易收割着苦修者们的生命,所到之处无一合之敌,留下片片真空地带,就像被巨大的岩石碾过一样,一切阻碍都被搅得粉碎,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一边的秦天始终没有出手的意思,他心中如一面明镜:反正这些人早晚是要死的,竟然无论如何都是死路一条,那就让他们多耗费一些狂山的力气吧。
秦天可不会用怜悯这种廉价的东西来与自己的生命做等换,在这个地方,没有几个人能够用得起“怜悯”这个奢侈的字眼。
但在秦天身边,渐渐也有不长眼的苦修者发现这家伙一直“懦弱”地躲在角落里,心中顿感愤恨,拿着兵刃就朝秦天扑来:“就算要死,也要在死之前杀掉这个胆小怯弱的家伙。”
换来的结果,无一不是殒命当场。
单方面的屠杀仍旧在持续,狂山虽然速度不快,但步子一旦迈开,也当得普通人的三步,偏偏这家伙耐力惊人,长时间的持续奔跑下来不见丝毫疲累,于是……苦修者的人数正以极快的速度锐减着。
终于,过了不知道多久,比赛场内仍旧存活的人只剩下三个。
狂山将悬挂在斧尖的尸体抛开,回头冷冷地看着战场另一头的秦天,以及他边上正瑟瑟发抖地一名年轻苦修者。
秦天慢慢将挂在腰间的短刃取出来,身子一闪,突然出现在那名苦修者身旁,一道寒光掠过,年轻地苦修者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头颅便滚落在地,满腔热血激射而出。
“这样的死法,或许能让你痛快一些。”秦天轻轻念叨一句,随即再不犹豫,转身飞速朝狂山冲去。
而另一边,狂山也迈开巨大的步子,轰隆隆的迎了上来。
战斗,仿佛在这一瞬间,才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