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西来闻言冷笑道:“病秧子照样将你这妖人宰了。”褚断梦最恨别人说自己是异术妖人,怒道:“看来你真的在找死!”莫西来笑道:“找死怎么?我死也要拖着你呢!”
六人分成三对恶斗起来。
此时被隔离在阵外,与面罩黑纱女子对峙的丁干坤、丁苍穹兄弟二人见宇文火都和莫西来、正君子、勐君子几人全力拼斗,心知这一战过后恐怕很难活着走下凌风崖。
要知这二人纵横半生,死在他们手底的江湖英雄不计其数,如今轮到自己品尝绝望滋味,才知这种滋味竟是如此晦涩难咽。丁苍穹盯着面罩黑纱女子惨然一笑道:“当年咱们一同出生入死,情同手足,没想到老了,却要在凌风崖上拼个你死我活。”
面罩黑纱女子闻言惨然一笑,咬牙切齿道:“你怎么才记起我们曾一起出生入死,情同手足呢?我问你,当年你兄弟二人约好别人作贱我时,是否曾顾念过手足之情?”
丁苍穹闻言叹道:“那人念恋你生得美貌,愿意出大价钱让我们帮他得偿所愿。其时我兄弟二人正落魄不堪,实属不得已而为之。”面罩黑纱女子闻言恨恨道:“所以你二人便骗了我,让我恨你们到现在?”丁苍穹被她接连反呛,无言以对,站在一旁始终没有言语的丁干坤见状,大声道:“我兄弟二人当然知你恨我们,所以这些年,即使我们联起手来势力高于你的时候也不曾找你麻烦,便是心中有愧。倘若我们兄弟早先真的狠下心来,斩草除根,怎还能容你今日在这里耀武扬威!”
面罩黑纱女子冷笑一声,气不打一处来,森森然道:“照你如此说,我还要感谢你们?”
丁干坤正色道:“感谢就不必了,但你也该知道我们有念旧之心。”
面罩黑纱女子惨然道:“好好,我念你们的好,就给你们留个全尸。”口中说着,锦丝软鞭闪电般攻去,丁氏兄弟见她软鞭闪烁而来,忙打叠精神,一阴一阳全力应付。
而李玄与陆然从凌风崖下来,沿路往下走,心中暗道:“二公子信中说他在梅花洞,但我哪知这地方在何处!若是将路领错了,必会惹得陆然起疑,这该如何是好呢!”
他正暗暗焦急,却见不远处有个儒巾先生手捧书卷,孤身坐在突兀的巨石上大声诵吟。
儒巾书生见李玄与陆然走来,摇头晃脑大声吟诵道:“有朋自远方在不亦乐乎......敢问二位来到圣人故里所为何来?是要去山顶天街与天对语,还是要去拜谒圣人?”
李玄见儒巾书生细眉细眼,一副酸腐模样,不由好笑,暗道:“没想到吕逸衣扮成了书生倒真有股酸儒气。嗯,他现身在此必是二公子的安排,看来我的担心多余了。”
陆然冷冷地看了看吕逸衣,淡淡道:“我既不想去山顶天街与天对语,也不想去拜谒圣人,我只想知道阁下明明一身功夫,却为何在此故作摇头晃脑状,难道你已经活腻了么?”
吕逸衣闻言神情不变,正色道:“君子之道,不与人争。在下习武是为了强身健体,岂能与人动手?君不闻,君子动口不动手,动手必非真君子。”陆然见他摇头晃脑,说得唾沫乱飞,不由皱了皱眉头,冷冷道:“我们真不真君子倒无妨,不过,以你身手也不值得老夫动手。”言毕,对李玄笑道:“李帮主,那梅花洞到底在哪里呢?”
李玄还没回答,吕逸衣摇头晃脑道:“藏香谷梅花洞便在前面折弯不远。老先生,你要去那里作甚事啊?啊呀......那里可去不得啊!二位不知,前几天洞前的老虬松上才有个酸儒吊死了,据说他有个儿子喜欢扮成大仙的样子,难道你要去给他吊孝么?”
陆然冷笑数声,竟然不理会出言不逊的吕逸衣,纵跃之时突然抓住李玄的手腕,喝道:“老夫去给死鬼找个伴。嘿,咱们走吧。”说着,飞身向前数丈,直往梅花洞方向掠去。
李玄被陆然拉住飞跃起来,虽是顺势而为,但亦能感到对方浑厚霸气的内力不住向前扯动自己,他暗暗吃惊,不敢强运内息与之相抗,只微笑着,故意做出身不由己的样子。
二人如飞鸟掠空,转过弯,忽觉鼻端传来绝世幽香,不由心思飞驰,竟误以为春天早来。陆然大为诧异,却哪管这许多,与李玄再转过几个急弯后,忽然有种误入仙境之感。原来山路急弯后面是一大片凹陷在深谷里的开阔地。开阔地土质肥沃,呈东低西高之状,略略起伏的地势上自由自在的生着几十株葱郁粗壮的黑松。黑松树冠青翠巍然,与荒凉腊月反差极大,而反差更大的是黑松之间夹杂着上百株神采飞扬的梅花。梅树婀娜,株株娇艳,仿如身姿各异的仙子,顾盼之时,或含苞待放、或娇羞欲掩、或巧笑嫣然,其颜色无论粉的红的淡紫的或鹅黄色,美艳至极,疏密迷离的盛芳在枝桠,温婉而不失坚强,楚楚却难掩昂扬,其色其情其景,极尽人与自然之全部想象,随风摇曳中与寒空、流泉、冷石交映成诗篇绝响。
难道二公子李世民真的藏身此处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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