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定道人看他一眼,淡淡言道:“这等事情,贵方不是一直在做么?”
他很清楚,上宸天一直在绕开他试着拉拢幽城下面的城主,让他们为己出力,所以双方上层虽然没有说定什么,但实际上幽城有一些人早就和上宸天暗中配合了。
不过对于这个,他也只是当作未曾看到。毕竟幽城对下面约束不强,只要不叛至对面,那就不算什么。
天鸿道人笑一声,看似洒脱实则霸道的言道:“过往之事不必再提了,今时不同往日,有些事却是离不开道友的,道友该是知道,我近来正与天夏议谈。”
显定道人道:“有所耳闻。”
天鸿道人不屑言道:“可这议谈又岂能成?不出所料被天夏驳了,还平白折了脸面,堕了志气!”
显定道人却对这结果一点不意外,道:“天夏若会妥协,那你我岂会还在这里?”
“说得正是。”
天鸿道人道:“前几日天夏使者已至我上宸天,若是这一次再是谈不拢,我极可能与天夏一论高下,就此了结彼此数百载之承负。”
显定道人目光看来,道:“哦?贵方下得了这般决心?”
上宸天势力是不可要说正面对抗天夏,不是他小看上宸天,就算加上他们幽城,一样压不过天夏。
天鸿道人道:“这次不同,我等对付不了,那便再加上一个寰阳派就是。”
显定道人一惊,看他片刻,沉声道:“道友莫非是在玩笑?”
天鸿道人看过来道:“我说话像玩笑么?”
显定道人眼神闪烁,他修行长远,也是与寰阳派打过交道的,只是对后者颇为不喜。
寰阳派为什么当时被上宸天和天夏一同驱逐出去?这当然也是原因的。
这一派除了修道,还试图融汇上古神道,并在钻研各种早被废弃的邪魔功法,有一些玄尊把派外同辈视作血食资粮,甚至还一度对同道下手,以至于惹来天夏和尚未分离出去的上宸天共同厌恶,将他们逐了出去。
他提醒道:“把寰阳派召回,莫非不怕此辈对我等先行下手么?且莫要忘了,当初驱逐此辈之人,也有你们上宸天。”
天鸿道人道:“寰阳派虽是偏执,但并非都是愚蠢之人,知道利在何处,亦知道如何去求,就算要与我分胜负,也当先除掉天夏这个大敌才是。”
他见显定不言,便又道:“我便与道友明说了吧,现在天夏坐拥上层,一日强过一日,不设法制压,那只能坐以待毙,寰阳派回来,哪怕当即与我翻脸,大不了也是论过一场,总好过看着天夏兴盛,却又无能为力。
而这若得此事做成,说不定下来一战就要决定今后之格局,要么我等将天夏翻覆,要么天夏将我等扫灭,却不知你幽城,打算站在哪里呢?”
显定道人过了一会儿,才道:“此事事关重大,容我仔细思量,且这事我也需问过师尊。”
天鸿道人道:“自当如此。”他笑了笑,凝视着显定道人道:“若是贵方回绝,可以来书,若是不见回音,我便当道友应下了!”
显定道人这时忽然道:“自我幽城叛出的金郅行,是否就在贵方?”
天鸿道人爽快承认道:“不错,此人被灵都收在了门下。”
显定道人提醒道:“此人能叛我,亦能叛贵方,贵方可要小心了。”
天鸿道人看他一眼,笑道:“道友说得是,是该当心才是。”说完,他又笑一声,身上扬起一片几是晃动虚空的炫光虹芒,就从这处碎星带上移去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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