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道人道:“道兄请言。”
岑传道:“我需要这位张守正过去之记述,越是详细越好,哪怕是他在未成玄尊之前的记载也是可以。”
钟道人思索了一下,道:“钟某只能尽力一试,但这些东西便能找来,也未必见得有多少用。”
张御可是玄廷守正,成道之前的记载涉及自身隐秘,一定是会自行抹去的,至于他人记忆中的东西,一旦明说,那就会引起张御的感应,从而加以封禁,好在他擅长推算,可以试着看能否找到一丝痕迹。
岑传道:“能找到多少是多少,还有一事,钟道友你的‘玉符筹’,可否能取一枚借我有一用?”
钟道人动作一顿,他放下手中东西,转身过来,道:“好,我可借道友一枚。”他又道:“道兄还需要什么,可一起说出,钟某好能一并备妥。”
岑传道:“你们的所收藏的法器我拿来也是无用,但是我知道长孙道友早年为了对付上宸天的修道人,祭炼了不少开天雷珠,不知如今还剩下否?”
钟道人略一沉吟,道:“此雷珠还尚余有一些,但是长孙道友未见得会借给道兄,况且这是一场内争,并非生死之战,玄廷未必会允许道友动用此物。”
岑传道:“玄廷不许,那是玄廷之事,却不妨碍我问道友借用此物,不过若是长孙道友不愿借,那便罢了。”
钟道人想了想,道:“我会与长孙道友言说此事。”
岑传也不客气,道:“好,那我等着。”说完之后,他身躯一晃,就化一道烟雾散去了。
钟道人也不以为意,他拉岑传回来,就是存着利用正清一脉的心思,他知道岑传也是心知肚明,但后者也同样存着借他势重新回归天夏的念头,现在他们都是需要彼此,所以联手到一处,可要说彼此和睦,那自然也是远远谈不上的,故是有些表面功夫自是能省就省。
时日如流水,三十日匆匆而过。
守正宫中,张御在深长定坐之中。
自那里从驻归来,他又去拜访了竺易生、玉素等人,从他们那里也是设法了解到了一些东西,而在此之后,他便一直在此闭关。
这个时候,他耳畔忽然听得一声清越的剑鸣之声,自声仿佛是从心神之中响起,他不由睁开了双目,往手中看去。
他感觉自己持剑在手,但却是丝毫看不到一丝惊霄剑的痕迹,好似那里本是空无一物,唯有心神告诉他到这把剑的确存在着。
不知不觉间,他已是将惊霄剑的剑势蓄养到了极致。
他能感觉到,若是附着在其上“斩诸绝”一出,便连他自己也是压制不住,一旦落中对手之身,则便能直接杀其性命。
他思索了一下,却是手腕一转,将此剑收了起来。
岑传现在只是对手,并非敌人,没必要用此手段,玄廷也不会允许。
且在他看来,这等剑法必须设法遮掩住,要么一击斩敌,要么就干脆不用,不然对手若是有了提防,那其威能就大打折扣了,岑传还不值得他将此剑暴露出来。
并且他心中隐隐有种感应,自己最好还是正面压倒对手,那样才有更大机会取得那玄异。
思定之后,他收敛心神,继续闭关。
又是数日过去,时间来到了元月二十,而就在这一天,他听到了一阵阵悦耳编钟之音,双眸缓缓睁开,便见外面光芒照入守正宫中,那一片灿灿金色将整个大殿俱是照亮。
他知是论法之期已至,再是坐有片刻之后,便一振衣袖,自座上起身,大步往殿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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