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正平面色一沉,道:“我与张玄正在这里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余地!”
那年轻弟子却道:“师伯和张玄正谈论的是弟子师父,作为师父亲传,弟子不能不问,还请师伯给弟子一个说话的机会。”说着,他深深拜揖下去。
泰正平看向张御,歉然道:“张玄正,真是失礼了。”
张御倒不在意,淡然言道:“既是姬道友的亲传弟子,却无道理不给他说话。”
泰正平看向那年轻弟子,语声稍缓道:“你到底想说何事?想清楚了再说。”
那年轻弟子抬头看他一眼,道:“师伯,方才我等所见照影,未必见得就是真实的。”
泰正平听到这句话,却是坐在那里许久没吭声。
他知道自己这个师侄脾气执拗,认定一件事就不放。今天本来是不想带他过来的,奈何其人是他师弟留在这里的唯一弟子,不带着也说不过去。
其实不管他师弟到底是怎么死的,他也能理解当时的情况,所以真相其实不重要,只要在张御这里能得到一个说得过去的说法就行,他回去也算有个交代。
然而此言一出,这件事就不能这么轻易收场了,势必要问个清楚明白。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缓缓道:“张玄正,贫道自是信你所言,但是有些事唉,我师侄说的话想来玄正也是听到了?”
张御神情如常道:“我听到了,两位若是对此还有所见疑,那可去玄廷那里申言。”
泰正平微叹一声,他站起身,对张御打一个稽首,道:“今日打搅了。”
说完之后,他便带着那年轻弟子从茶室之内走了出来,在回转临时居处的路上,他一直皱着眉头不说话。
年轻弟子看了看他,道:“师伯似乎不高兴?”
泰正平叹道:“张玄正乃是青阳上洲玄正,你跟随你老师这么久,当是知晓这是何等地位,这件事不管他有错与否,方才顺着他的言语说下去,那么日后都好相见,甚或他还可能因为今日之事日后对你加以照拂。
可是你方才那一言,我们与他却是再也不能缓和关系了,反还可能大大得罪这一位。”
年轻弟子听他这么说,却是语气激烈道:“师伯,师侄从来就不在乎什么好处,身为弟子,只是想着为老师讨回一个公道!
师伯,这人即便是青阳玄正,可终究只是一玄修罢了,以老师的本事,若不是心神失守之下全无防备,又如何可能这么轻易被他所杀?”
泰正平摇了摇头,道:“玄修之中也是有厉害人物的,不能一概而论,这位能为一洲玄正,必是立下过莫大功劳的,没有一定手段本事又哪里做得到”
可他看了看年轻弟子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知道其人此刻也听不进这些东西,也就不再多说了,只是道:“庞师侄,不管你如何想,届时若是玄廷出了裁定,你便不可再在此事之上纠缠下去,今后给我好好修道,别给你老师丢脸,不要给师门蒙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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