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天极点头道：“我明白！”

他随即语气怪异地说道。

“其实知道卢克的情报后，我一直都在担心天泉星系，以对方那样可怕的实力，一旦发现我们的存在，随时可能将整个南明星海倾覆。”

“但同时，我对此也有所期待。”

“我活了三万年，卡在神王境巅峰就有一万多年，这期间除了法则上有少许进步，修为一直没有丝毫进境。”

“再加上整个南明星海有史以来的最强者也只是神王境，甚至让我以为神王境便是武道巅峰。”

“看不见前路的感觉，曾一度让我迷茫。”

说着，他定定地看向姜恒：“南明星海从真正走进星际时代开始，至今已经有三百多万年，整个南明星海诞生的神王境强者，绝对不止此前各大势力的一百多位。”

“平均下来，数以兆计的各种族生命中，每万年就能诞生十位神王境。”

“这么算下来，在漫长的三百多万年中，起码有三千位神王境的强者，但你知道为何只剩一百多位吗？”

武天极也没等姜恒回答，便继续说道：“除了一部分战死的，剩下的基本都深入了混乱星域中。”

“因为在南明星海，大家看不见武道前路，达到极限后没有了追求，他们陷入了长久的迷茫。”

“从最古老的神王境算下来，他们活了三百万年以上。”

“那是什么概念？”

“在漫长的生命中，他们失去了一切情感，不喜不悲，不怨不怒，与顽石无异。”

“曾有一位活了十八万年，堪称神王境无敌的巨人族先辈，在星空中闭关八千年，中途巨人族面临灭顶之灾，有族人向他求援，却被其完全无视，最终巨人族势力覆灭，直到数万年后才慢慢恢复元气，重新崛起。”

“而那位巨人族先辈，出关之后见到族人的惨状，也没有替族人报仇的意思，反而前往混乱星域，就此消失。”

姜恒若有所思地说道：“漫长的岁月，让他已经不在乎种族之别，不在乎他人生死，甚至不在乎任何外物了。”

武天极感慨道：“没错！”

“武道的巅峰带来的是无尽的空虚，再加上漫长岁月的冲刷，心境的变化谁也说不准，没有发疯已经算不错了。”

“在那位巨人族先辈前往混乱星域过后很久，不知怎的就在高层中流传着这样一则传言——穿过混乱星域，就有机会找到武道的前路。”

“这则消息也不知真假，但那些迷茫了太久的先辈们，已经不在乎真假，只要有一丝突破的可能性，便愿意去尝试。”

“于是，大家纷纷主动前往混乱星域中，尝试寻找所谓的武道前路。”

“久而久之，便形成了约定俗成的惯例，那些活了十万年以上的神王境强者们，陷入长久的迷茫后，便会陆续前往混乱星域。”

“如果没有天泉星系的消息，再过几万年后，依然感受不到丝毫进步的我，或许也会选择深入混乱星域。”

姜恒问道：“没有任何一位先辈回来过吗？”

武天极摇了摇头：“没有。”

“以混乱星域的特性，一旦深入之后，想要找到回来的路，太难了。”

“那些先辈们或许永远迷失在了混乱星域中，又或许真的去到了某处更广袤的星域。”

“说不定，其中就有人进入了天泉星系。”

武天极突然笑了起来。

“说了那么多，其实是想要告诉你，天泉星系的到来，或许不是一件坏事。”